但闻屋内苏婴一声嗤笑。
极是轻蔑。
“一个破守墓的,一身的土味。”
“穿得跟黑乌鸦似的。得亏她知道自己长得丑,还晓得戴面具。”
“要不然。”苏婴执着手帕捧心,真如西子般美丽,“我都怕做噩梦。”
门外,纪筝是有一点惊讶的。
但并没有太大的触动。
对自己不在乎的人,她懒怠计较。
这世上,能让她在意的人,其实屈指可数。
纪筝勾勾唇角,敲门而入。
里头,苏婴还是西子捧心的动作。脸上犹带恶意的笑容。
见说坏话的正主过来,她愣了愣。
一瞬间,雅间内没了声音。
就连苏婴身旁的瓜子脸密友,手都不知该朝哪儿放、只得从果盘中抓了把瓜子,假装嗑瓜子。
苏婴则咳了咳,强装镇定,接过红豆芋圆汤,心不在焉喝了几口。
口中只道:“是这个味道。”
这便了了。
苏婴匆匆安排店小二送客。
纪筝也无意久留,收起分红条契就走。
都走到柴房了,后头才有个女子跑来,气喘吁吁,拿着手帕擦汗,“姑娘留步。”
是那个瓜子脸。
纪筝回身细看。
瓜子脸女孩儿是有些胖的。
但五官精致,单论相貌,不比苏婴差。
她穿衣素净,不施粉黛,乍看才会那么不起眼。
如果说苏婴一看就是富贵牡丹,那这女子就像是唐松草,似幻似雾,温柔清新。
女孩自称宁姝。
说话时,纪筝平视,发现她个头也高挑,就是身段臃肿些。
要是瘦下来,怕也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
宁姝体圆,跑得汗涔涔,脸蛋也红通通。
“纪姑娘,阿婴她只是心直口快,我替她赔不是。是我起的话头,非要好奇问她的。”
纪筝神态安详:“没什么的。她说的都是事实。”
她淡然从容,神情不似作伪。
宁姝一时无言。
自己哽住,“是我多管闲事,对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