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后腰的污渍,也开始憎恨它,紧接着把心一横,揪上去哗啦一撕,出现了裂帛断裂的声音。
污渍消除,他刚要开心,木棉此刻的模样却立马让他笑不出来了。
那人后腰空空,一大片衣料被他撕掉,风来,线头摇,看起来比小小的污渍严重多了。
就在这换吧学长
木棉犯病正难受呢,后背突然一凉。
透过镜子一看,自己好好一件短袖变成了露背装,身后,涂抑手里捏着他那片丢失的布料,满脸懵逼。
“涂、抑。”他咬牙切齿,瞪着罪魁祸首。
涂抑很冤:“我不是故意的学长!我只是看你难受,脑子一热就——”
“你力气不是挺大吗,那刚才被堵的时候怎么要跑?”木棉忍不住语带机锋。
涂抑傻笑:“打架还是不行。”
看他这样,木棉的火就生不起来,而且对方也是为了他才这样做。长叹一声,他扯了扯线头,问:“现在怎么办?”
总不可能就这样衣不蔽体地走回家。
涂抑反手就要扒自己的衣服:“没事,穿我的。”
木棉隔空一拦:“打住!你就只穿了一件,难道等下要光着身子走路吗?还有,我不可能穿别人穿过的衣服。”
涂抑只好把衣服扯回原位,想了想,便提议道:“要不去我宿舍换件衣服再回去吧,反正离得近,总比你这么回家要好。”
木棉瞧了瞧镜子里的模样,还是面露困扰。
涂抑很可靠地说:“没关系学长,我走你背后帮你遮着,几段路的距离不会被人发现的。”
木棉欲言又止,却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得点头同意。
去宿舍的路上,两人一前一后走着。木棉虽然看不见涂抑,却能清晰感受到他的存在,那种像大狗一样总是火热的体温,撞在他光裸的背部,似乎总有一个无形的拥抱。
“学长,前面左转。”木棉不住宿舍不清楚路,涂抑就在后面给他指引方向,“然后一直直走就能看见宿舍楼,在主路右侧第三栋。”
到了地方木棉停下,身后的人像是没反应过来,一下撞在他的背上。猛地,温热的空气变为实质接触他的身体,无形的拥抱变得有形。
木棉应激般转身瞪着他,然后连退三步。
涂抑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学长!我没留意!”
心脏砰砰狂跳,和第一次被他碰到的感觉不同,那不是病理性的难受,是一种木棉不太明白的反应。
“你——!”木棉气急,“你小心一点!”
涂抑认真保证,把他带进楼里走向自己的宿舍。爬楼的时候他拿起手机不知道给谁发了信息,紧接着就到了。
汉京大学的宿舍条件不错,单独卫浴,四人寝室,上床下桌的结构。木棉听到浴室里有水声,猜想是他的室友在洗澡,见涂抑没有打招呼的意思,自己也没多问。
涂抑把他桌前的椅子拉出来,要帮木棉擦,对方已经取出手帕先行一步:“我自己来,你去找衣服。”
“好。”涂抑钻进衣柜翻找,找出件印花白t,“这件可以吗?我的衣服洗得很干净,不脏的学长。”
木棉的洁癖没那么严重,完全可以接受这点,接过t恤打算往浴室走,忽然想起里面有人,“你室友要洗多久啊?”
“我帮你问问。”涂抑走过去敲门,“潘逢臣,是你吗?你多久能洗完啊?”
里面很不耐烦地喷了句:“早着呢!”
涂抑挠挠头,有点尴尬地回到屋内,“他好像还有一会儿。”
木棉其实听到了室友的那句话,紧皱眉头看着涂抑问:“你们关系不好吗?”
涂抑眨眨眼,一脸单纯地说:“我觉得还行吧。”
木棉心中升起一些猜测,多问了一句:“你室友他们是本地人吗?”
涂抑说:“有两个是本地的,另一个是上浦人。”
陆京和上浦是国内最繁荣的两个大都市,难免滋长一些优越感奇高的人,涂抑出生的丘新是个数不上名号的小县城,他又一身小地方来的淳朴表现,如果运气不好遇到趾高气昂的那类人,还真有可能会被欺负。
木棉认真端详他,无论如何都觉得涂抑是个非常讨人喜欢的人,看着看着,猛然惊醒。这家伙,外形这么优越,性格也好,肯定深受异性欢迎。要是他个性强势点还好,偏又是狗狗般的憨傻,得,这简直迭buff来了。
木棉有点担心:“你室友都有谁?是一个班的吗?”
“隔壁班的。”涂抑浑然不觉,“学长没见过的。”
如果是同班,木棉可以在助教期间特别留意一下,但别的班他插不了手,再有,现在一切都只是他的猜测。
他想要再多问问细节,涂抑却催着说:“学长,衣服还没换。”
木棉这才想起正事,“哦”了一声,拿了拿衣服,然后顿住:“可我现在怎么换?”
涂抑好像很抱歉:“没办法,只能在这里换了。”
“”木棉沉默半晌,大家都是男生,而且涂抑已经算是帮他大忙了,再要求别的未免矫情,只好背过身稍作遮挡。
就在脱衣的瞬间,他莫名感到一把炽热的眼神烧在他的骨头上,浑身烫得一颤,扭脸查看时,涂抑分明正低头摆弄手机。
涂抑的衣服他穿并不合身,大了许多,特别是衣领松松垮垮的,稍不注意就会春光乍泄。木棉很不自在,想要快点回家换掉,收了东西就要走。
“等我洗完还你。”
涂抑不知为何有些焦灼:“不用辛苦了学长,我拿回来洗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