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包衣服,其实就是老板随便抽了个袋子装起来,装的时候涂抑已经付了款并在旁边催:“老板快点。”
“好嘞好嘞。”
老板一将袋子递过来涂抑就牵着木棉往外走,木棉费解地说:“着什么急?”
涂抑拉着他飞走:“我们回去把刚才那件也买了!”
“啊?”木棉被他扯得摇摇晃晃,“为什么?”
涂抑猛地回头,眼睛瞪得老大:“好便宜啊学长!买两件啊!”
“哎——”木棉又被他扯走了,只来得及留下一段没有意义的叫声。
得亏涂抑记得住店铺,回到刚才那家店买下了那件短款羽绒服,开开心心地拉着木棉离开。
木棉被他风风火火的动作绕得头晕眼花,现在好不容易慢下来,头脑也恢复功能。
“哎——?”他忽然站着不走了,看着涂抑转过来的眼睛,“你不是说经常过来买衣服吗?怎么像是第一次知道物价的样子?”
作者有话说
小狗不是抠,小狗只是因为现在的人设不敢给学长买很贵的东西,怕没办法圆谎,才来批发市场的。
不过他这次没让冤种室友帮忙,是自己用手机查的,不然也不至于来批发市场,他会知道一些百货商城的衣服其实也不算太贵,哈哈哈哈哈。
旧教楼
两件新的羽绒服平展在床上,木棉在边上看了很久,然后用手机拍下照片,发给家政阿姨——
“麻烦您明天把这两件衣服带去干洗。”
阿姨很快回了“好”,过了一会儿,加了条消息过来:“这是你的衣服吗?你开始穿羽绒服了?”
木棉打字回:“恩算是吧”
阿姨又道:“太好了,阿姨就说你那么怕冷要穿厚点才行,形象有身体重要吗再说了你穿羽绒服也一样好看啊,阿姨明天立刻送去洗衣店,马上入冬了,要赶紧拿回来给你穿上。”
“谢谢阿姨。”
木棉放下手机,视线又留在了那两件衣服上面。有很多人都给他买过衣服,只是他们考虑的都是场合、得体、形象,只有涂抑考虑的是穿衣服的人
他将手摁进衣服,柔软的羽绒开始下陷,宽容地接纳着他的手掌,不一会儿,掌心就变得温热起来。或许舒适,也是服装的另一种意义。
之后的第二天晚上,涂抑结束兼职回家,木棉正在沙发上看书,听到响动后抬头瞧了他一眼。
“学长还没睡啊?”涂抑脱下外套挂上衣架,走到沙发边。
家里已经开始供暖,木棉穿着一套真丝睡衣,在家里也坐得十分优雅,单手举着书,“还早。”
涂抑确认了一遍时间,十点半没错,按照木棉十一点准时入睡的习惯,这个点他早就在房间里准备了,绝不会出现在客厅。
涂抑有些担心地问他:“学长,今天没发生什么事吧?”
木棉的视线已经回到了书上:“没有。”
涂抑还是不放心:“今天学校没出什么考核成绩?你没有和你父母打电话?见面?”
木棉赫然抬头,不耐烦地蹙起眉毛:“你有事吗?”
涂抑连忙摆头,看他还有精神怼人,就知道他的内心肯定没有受挫,心里的石头尚且落地。去浴室火速洗漱出来,木棉竟然还在客厅里坐着,此时离十一点还剩不到十分钟。涂抑去往自己房间的脚步陡然折了个方向,开始在客厅里漫无目的地绕圈,眼睛当然一直没有从木棉身上离开。
木棉察觉之后默默抬起视线将他盯住,涂抑立刻停止绕圈的动作,在原地立正站好。
“绕圈很好玩吗?为什么不进房间去?”
“我这就进去”涂抑迫于威压臣服,却是一步三回头,比乌龟还慢。
木棉忍无可忍,把书往旁边一丢:“你倒是进去啊。”
“进进进。”无奈,涂抑只得拧门进房,房间落入视野之时乍然顿住。他眨着眼睛确认现实,床上的确放着好几个包装盒。
他退出门扭头:“学长”
木棉的脸色还是冷冷的:“让你进个房间这么费劲。”
这便能确定床上的盒子是木棉准备的,涂抑上前,还能闻到从盒子里散发的精油香味。他珍重地拆开礼物,分别是一件大衣、一件羽绒服、还有几件内搭。涂抑抱起一个盒子就冲出去。
“学长!”感动的泪水在他眼里泛滥,“这全部都是你给我买的?!”
木棉点头,这回,他的脸色总算缓和些,“谢谢你给我买衣服。”
“我你”涂抑感动得语无伦次,“可是我没有给你买这么多。”
“也不算多。”木棉道,“其实也是两件。只是平时没见你穿过大衣,不知道你有没有衣服搭配,就加了一点内搭。”
他又补充:“你不怕冷,平时穿得也少,我怕都买羽绒服你嫌热,所以把另一件换成了大衣,你能接受吗?”
“当然能!”涂抑又欢天喜地地冲回去,几分钟后,把一身新衣服穿了出来。
木棉见之一愣。
涂抑自己的衣服很休闲学生气,又因为卷毛和灿烂的笑容,完全是一款阳光清爽的帅哥,没想到他把大衣也很好地消化了。大衣修长的版型和挺括的剪裁将他身高的优势完全显露,加之沉稳的深色,阳光感便与他剥离,出现了一种冷峭锋锐的气息,甚至蕴藏着某种幽深静谧的质地。
瞬息间,木棉心中竟无端出现一股恐慌,像是被什么阴凉之物攥了把心脏后而蔓延开的冰冷的战栗。
与涂抑对视的同时身体正在悄无声息地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