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木棉再瞧他,脸上已没有了玩笑的神情,他的目光内敛而深长,嘴角平直,表明了他的认真。
木棉不习惯给未来许下承诺,但在这样的凝望之下,他说不出一个“不”字。
“可以。”
交锋
清晨,木棉比闹钟早一秒醒来,六点整掀被下床。洗漱完溜达一圈后见涂抑的房间里还没动静,就曲指敲了敲。
“我点早餐,你想吃什么?”
门竟没有关,被他敲开了一条缝隙,里面半晌不见回复。
“涂抑?”木棉站在门边又喊了一声,“你不出声的话我进来了?”
他走进屋里一看,床上竟然没有人,紧接着手机吱吱哇哇地叫了起来,是个陌生号码。
“喂?”
“喂。”那边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请问是涂抑的朋友吗?”
“对,你是——”
“我们这里是中心医院,你朋友出了点意外现在在医院里,听他说家属都不在本地,所以联系了你,你方便的话能来医院一趟吗?”
“好。”
木棉看似冷静地挂了电话,却在穿外套时差点扣错扣子,一路上心脏跳动得极其不安。下车后直奔急诊部,护士听了他的来意便朝后面指了个方向:“在那边,帘子后面就是他。”
“谢谢。”
木棉一把冲过去掀开帘子,看清病床上的人,果然是涂抑。
这人额角和嘴角都受了伤,一只眼睛青肿,一只手挂上了绷带,被盖住的下半身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伤势。
木棉站在床边,手上抓着帘子忘了松开,一时僵着没有行动。一向健康阳光的人突然脸色苍白的躺在病床上,这样的冲击十分巨大,木棉的心不受控制地发出强烈的疼痛。
好长一会儿,他才挪动脚步上前,用手背小心翼翼地碰了碰涂抑的脸颊。涂抑似乎睡得不沉,睫毛眨动之后便缓缓睁开了眼睛。
“学长”
他的嗓音嘶哑,气息十分虚弱。
木棉剎那软了心肠,表情是前所未有的温和:“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有。”涂抑委屈地眨了下眼睛,“手好痛。”
木棉的心脏又开始跟着痛,他安抚地摸了摸涂抑的脑袋,然后去查看他受伤的那只手:“你的手是骨折了吗?”
他小心地翻开纱布想看看里面有没有打石膏,涂抑忽然痛呼一声,立刻吸引走他的注意力:“怎么了?”
涂抑哭唧唧的:“嘴巴也好痛。”
木棉俯身至他脸边,额角和嘴角都包着纱布,但刺目的淤青还是能从边缘透露出来。
“外伤看着很严重,医生有给你用止痛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