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抑的眼窝称得上深邃,专注的凝望中似乎蕴含了所有的偏爱。木棉看得稍微晃神,瓶身融化的水珠自他的手腕滑下,他却一无所知。
忽的,涂抑曲指而来,从他的手腕上将那滴水珠轻轻刮去,便如同刮上木棉心尖,悸动宛如涟漪。
而涂抑在那之后顺势握住他的手腕,将其慢慢拉了下来:“学长,我舒服多了。”
“恩。”木棉复把瓶盖拧开,小口地喝着。
新的冰水和藿香正气液随后送了过来,贺叔热情似火要为他俩插管子,被涂抑拦下:“贺叔,你在茶园还有事儿忙,这里交给我就行了。等学长好了,我们去品茶室等你。”
“也好也好。”贺叔便把一整盒药交给他,“有什么需求就再给我打电话啊!”
涂抑打开一瓶药,插吸管时木棉在一旁说:“真的没必要喝,我觉得我已经好了。”
“是吗?”涂抑随即使坏地一笑,“可这瓶是给我自己喝的。”
“”木棉面无表情地撇开脸。
涂抑一口吞了药水,紧接着又拆开一瓶,“这瓶才是学长的。”
木棉把脸撇得更远,表情是越来越冷。
涂抑苦口婆心地劝:“要喝的学长,这里紫外线很强,一旦中暑可不是开玩笑的,就算现在没事,还是要喝一瓶做个预防。”
木棉偏着头纹丝不动,从涂抑的角度能看到他绷得僵硬的嘴角。
“学长学长?”
涂抑又喊几声,无果后伸手过去直接钳住那人下巴将他扭回来,木棉震惊不已,冷声训斥:“你怎么敢——”
一只吸管塞进嘴里堵住了他的话。
“学长。”涂抑绽放着他那善良又无害的笑容,“喝下去,乖。”
“唔。”木棉挣扎,却只能被钳得更紧,无可奈何之下他只能照做,苦味在口腔炸开时终于重获自由。
接着听到涂抑在一旁低声地笑,他怒而睁眼瞪去,却见那人颇有兴致地看着他:“学长,第一次见你皱脸,还挺可爱的。”
“你——”却是没有合适的语言训斥,木棉只得咽下这顿闷亏,又抢过一瓶水拧了开,以此冲淡嘴里的苦味。
涂抑的目光一直在他身上没有错开,脸上维持着淡淡的笑意:“难怪从来没见过学长喝咖啡,咖啡很苦,学长不喜欢。”
木棉不想理他,此时身体状况已缓解好了,他起身重新走进茶园,拍摄完要用的图片过后与贺叔在品茶室谈完最后的内容,当天傍晚乘坐高铁返回家中。
九点过后两人才吃上晚饭,涂抑不知从哪拿出一瓶白葡萄酒。
“这是之前店长发给员工的过节礼,我一直放着没喝,今晚把它开了咱俩喝行不行?”
木棉看了一眼后无动于衷地垂下眼皮说:“你喝吧,我不用。”
“可我一个人喝多没意思。”说着,涂抑已经放好了两个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