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勾引我,我要怎么才能把持得住?”
“年龄差是不是有点大?”
一个又一个念头接踵而来,许清用冷水浇面,停止这种愚蠢的意淫。
厨房虽然开不了火,但吐司机还能用,许清将两片吐司放进去,加热后对角切成三角形,夹了生萝卜、火腿肠和沙拉,做了两个简易的三明治。
符霜瑟瑟发抖从浴室里出来,裹了一层浴巾外加一层毯子,找了个插座连着吹风机吹头发。
可明明……镜柜前面有插座,她却好像故意找了个许清能看到的地方。
未免太刻意了些?
许清一口咬下三明治,觉得自己这会似乎有些心悸,低着头将脸埋在手机上,尽可能不去注意那边的动静。
“如果她勾引我,我根本把持不住吧?”
许清得出了这个结论,喝牛奶都呛了一口,心神愈发难以宁静。
“我有未婚妻,准确地说是曾经有未婚妻,家里情况特殊,闵女士是个喜欢挑刺的恶婆婆,根本看不上这种普通家庭出生的女孩,未来的相处会遇到很多困难,甚至有可能出现闵女士私自找到她给她钱让她离开我的情况……虽然我肯定会干涉,但我无法面面俱到地保护她,而且她现在正全身心地投入在事业上,感情可能会影响到她今后做出抉择,这也不是我愿意看到的结果,总而言之,理性分析,我现在的情况并不适合她。”
许清在内心里脑补了一场家庭婆媳纷争大戏,已经提前开始心疼这位可爱的oga了。
脑补过度的许同学将牛奶捏扁扔进垃圾桶,等符霜吹完头发换了衣服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她才招手说:“我做了早餐,吃不吃?”
符霜的头发还没完全吹干,她一边问:“几点了啊?”
一边整理衣服朝餐桌走来。
“六点五十,你几点上班?”许清看了下手表,从容不迫道。
“八点半打卡,但我得空出一个半小时的通勤时间,”符霜慌忙到餐边拿起许清做的三明治咬了一口,敷衍道,“很好吃,可我只能路上吃了。”
“不着急,我送你去上班,”许清看着符霜说,“坐下先吃完早餐吧。”
“我还没化妆,”符霜皱着修剪得稀疏柔软的眉,“抱歉哦姐姐。”
“我骑摩托送你,不考虑拥堵的话,半个小时能到盛源市任何一个地方,考虑到路上突发情况,七点半出门绰绰有余,”许清觉得自己可能说得太一板一眼了,眯了下眼睛柔声说,“eon,信我一回吧!”
有了这话,符霜终于改变主意,坐下来喝了口牛奶,嘴唇上覆着一层白色的奶泡,她定了定神说:“姐姐,你送我的话,你自己上班来得及吗?”
许清为这小可怜轻轻地叹了口气,要是她知道自己在体制内过着混吃等死的日子,估计心态得崩坏。
“我们……公司弹性工作时间,”许清不善于扯谎,语速都不自然地慢了,“几点去都无所谓,完成工作内容就行了。”
“那太好了,”符霜抱着三明治啃了一口,细嚼慢咽的同时说,“这种公司企业文化好,我们公司太死板了,连员工穿什么衣服都要规定,幸好我上级是个通情达理的人。”
许清第一次听到她聊工作,听她说“穿什么衣服都要规定”的时候,脑海里首先浮现出衬衫黑裙黑丝袜的职业形象——比如一些服务行业。但许清很快发现符霜穿着面料看起来甚至很高档的衬衫,搭配着黑色阔腿裤,更进一步地拉长了她的身材比例,她这一天一换的服装搭配每次都能让许清眼前一亮。
她不是没钱吗?
还是说人把衣服衬得很高档?
许清回想了一下,似乎她从来没穿过廉价衣服,比如说什么面料很皱的、化纤材质的、密度很低的,针脚线头很多的,从这个层面上,许清也发现她穿衣服很有品味,不像什么穷人家的孩子。
也许她们可以联合起来欺骗闵女士,营造出她家家世很好的假象,以此为缓兵之计——
至少这样的话,家里那边不会太反对他们。
许清见识过当年父母是如何干涉姐姐的婚姻,逼得她与前妻彻底无法挽回,逼得她最终远走他乡放逐自我,也只有亲身经历过,才能明白其中的抓狂和一地鸡毛。
尽管许清现在单方面地和家里断绝联系,但这完全得益于她吃了几个巴掌,受了冤枉和委屈,许家不敢逼她逼得太紧,等过段时间他们一定会卷土重来,再一次给她的生活搅得鸡零狗碎。
还是未雨绸缪得好。
思绪几乎绕地球转了一圈,许清仍然面不改色地跟符霜说:“我这份工作可能做不长久,反正不管什么工作都有他的弊端,太闲散了也不好,容易把人养出懒癌。”
以为她在开玩笑,符霜“嗤”地一声,笑着说:“懒癌有什么不好?努力工作的最终目的不就是为了让自己终有一日能躺在床上什么都不干,混吃等死的同时不用为钱而烦恼。”
“这是你努力工作的原因?”
“不完全是吧,能独立生存下去就已经很不容易了,我现在还是得益于你的援助呢,离混吃等死那一步还很远,先走一步看一步吧!”符霜说着,丢下早餐盘子,先去房间里折腾出一个漂亮的妆面。
“别扎高马尾丸子头什么的,戴头盔不方便,”许清提醒她,“期间如果撞上交警,要做好心理准备。”
符霜:“交警会找你麻烦吗?”
“会,”许清隔着门框看她,轻笑一声,“如果遇到交警,咱们可能要像耗子一样掉头就跑,所以说,要做好心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