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符霜老老实实地靠在她背上,双手交叠放在她腹部,不再作妖。
一进门,考拉就热情地在门口迎接。
符霜抱起它一阵亲热,坐在沙发上询问它今天在家过得怎么样——
考拉叫了一声,似乎在责怪她们回家太晚,让它一个猫在家怪寂寞。
“好吧,”符霜揪起它的爪子,看着被考拉霍霍后乱糟糟的客厅,心力交瘁地说,“你在家无聊也不能把家里弄的这么乱啊!”
许清从冰箱里拿出一罐无糖饮料,观察了一下情况,问:“考拉是不是发情了?”
“啊?”符霜震惊道,“它才六个月啊!”
许清拿着饮料耸耸肩。
紧接着听到符霜叫了一声,许清伸头去看,只见考拉敞着肚皮做出妩媚的姿势,灰色皮毛下的特殊器官暴露出来,像粉色触手伸缩着,怪恶心的。
许清:“……”
符霜:“……”
“可能……就是,你说的,那个啥,”符霜挪了挪屁股,离得考拉远远的,嫌弃的神情说明了一切,“为什么发育得这么快,不久前它还只是个小猫啊!”
许清哭笑不得,不怎么嫌弃地凑过去摸了摸考拉的头,后者更舒服地往许清手掌上蹭,发出“呼噜呼噜”的享受声,还翻过身来舔了舔许清的手指。
符霜嫌弃的表情雪上加霜,一副“立刻把你阉了”的神情,“腾”地站起来说:“我收拾屋子,过几天就带它去绝育!”
许清起身说:“行,我看煤气恢复了,一会我随便做点吃的,你将就吃。”
符霜因为猫儿子的丢人现眼实在有些抹不开面子,这才认识几天啊,它凭什么可以这么一副自来熟的样子在许清手上蹭来蹭去!太过分了!
清理完猫砂,符霜来到洗手池洗手,下意识地摸了下发胀的后颈,紧绷的神经在那一瞬间得到了片刻的放松,光是想象着许清撸猫时悠然的神态,符霜就有点受不住。
她拿出抑制剂对着吸了一口,然后进了浴室,门没怎么关紧,她打算先洗个澡。
根据她手机里记录的周期推算,发热期应该就是这几天了,小程序还给她发送了提醒。
上一个发热期她是怎么熬过的来着?
哦对了,上一个发热期已经是两个月前的事,那时候她妈妈结束了最后一次化疗,医生说该替她准备后事,带她去游山玩水,满足她生前最后的心愿。
可是她妈妈生前最后的时光宁愿与符霜置气,逼着她发誓嫁到许家,还将她银行卡冻结,除非她结婚,否则不可能从她那拿到一分钱遗产。
符霜问她有没有想去的地方,那位一辈子为符霜操碎了心的女人,含着泪摇头。
没有。
即便有也不会告诉你。
在那种境况下,符霜根本没有心思去考虑发热期的事,正是由于情绪过于低落,体内的信息素没能成功地支配她,姑且放了她一马。
而这一次……符霜整个浸没在花洒淋下来的热水中,手忍不住去触碰身体敏感的区域,想象中如松香如晨雾清风般的气息袭来,将她整个人包裹住。
厨房离浴室很远,但热水器在两者中间,许清听到热水器持续制热的声音,正疑惑她为什么现在洗澡,但很快她闻到了那股令她神经颤栗的薄荷柠檬气息。
锅铲脱手,许清整个人从厨房飞扑出去,猛地撞在沙发上,她抱着沙发抱枕,竭力克制着自己,差点涌出从楼上跳下去的冲动。
早上没热水,符霜洗澡洗得很仓促,匆忙收拾就赶着去上班了。
这会儿下班到家,主打一个报复性洗澡,半天在里面出不来。
信息素的气味在屋里散开,许清忍得手臂上抓出了红痕,嘴唇都咬破了,膝盖撞伤三次,跌倒两次,忙吸了半瓶抑制剂,在厨房切了半个洋葱,连辣椒粉都吸了一口,狼狈地像一只迷路的蜜蜂,疯狂而徒劳地撞在玻璃窗户上,才堪堪使得她强忍下了破开浴室门的冲动。
alpha身体的本能就是猎取,但此刻许清似乎才是那个无法自控的猎物,想象着关于浴室里蒸腾的水汽,婀娜的美人,无形的支配着她的化学物质。
那难以言喻的滋味,就好比初次接触毒,品的人,浑身上下的知觉都被激活了,每一个细胞都变得异常兴奋,神经元在其中疯狂传导,不断地制造幻象、幻听,在幻想中达到高潮,溺毙在欲仙欲死的滋味中。
好在浴室里那位兴致很快降了下去,加上通风扇的作用,那些逼得许清发狂的化学物质终于消减了。
水声并未间断,许清趁着间隙下楼喘了口气,回来时手里带了把香菜。
符霜从浴室出来,浴巾裹得松垮垮的,长发湿哒哒地搭在胸前,眼睛有些泛红,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可是在符霜的眼里,许清似乎比她更狼狈。
“你去哪了?”符霜声音发哑,关心的目光将许清上下打量了一遍。
许清干笑,生硬地做出解释:“做菜做到一半,发现忘了买香菜。”
符霜的目光定在了许清右手手肘,从她的角度能看到那里有一块淤青,她带着意味不明的神色看着那块淤青,梦呓般地说:“什么菜需要香菜?”
许清放下衬衫袖子,挡住淤青的地方,垂下眼睑,淡笑道:“蛋黄汤,临时加的菜。”
葱花和香菜都是汤类最好的配菜,但许清一直记得她不爱吃葱,倒是有些喜欢吃香菜。
垂落的目光盯在了符霜穿着的略大一号的拖鞋上,很明显地发现符霜跃跃欲试地往前走了一小步,似乎想给许清一些肢体上的反应——例如一个带着水汽的拥抱,但这个念头被许清投来的目光定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