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还砸吧着那句“他们家基因都不太行……”,许清独自抱着猫坐在沙发上发愣。
霜霜如果知道许清的父母是这副德行,肯定会恶心坏了吧?
闵女士的口吻一听就是打着让符霜给许家生孩子的主意……霜霜那样我行我素的一个人,估计能给她怼到脑出血。
许清暗暗庆幸,幸好她还没见过许清的父母,不会因此对许清留下太负面的印象。
可转念一想,以她那我行我素的性格,许清的父母是什么样的人关她啥事?
霜霜不会为这种事情纠结,大不了一走了之,就像她抛弃符家那样果断。
至于结婚生孩子什么的,她都想做腺体清除手术了,结婚生子的选项根本不在她的人生规划中。
果然越优秀的女孩越难追。
许清感受到了强烈的挫败感,抱着猫久久发呆。
考拉不喜欢被久抱,没多久就从许清怀里挣开,跑去找新朋友三花玩。
三花正在探索新环境,总是一惊一乍,对考拉也不太友好,但傻大个蓝猫并不介意,憨憨地凑上去挨巴掌,矢志不渝努力结交朋友。
大概以前还是只流浪猫的时候就这副德性,所以才会被其他动物腰上,而且还不长记性,看起来智商堪忧。
许清趴在沙发上,四肢因为信息素的活跃而有些麻痹,整个人像一条被冲上岸的咸鱼。
才过去没几天,屋子里充满着符霜的气息,许清清晰地记着不久前她们就在这张沙发上亲昵,抱枕上还有汗水混着其他津液的气息。
警告闵女士的话并不假,许清的确到发热期了。
alpha很少主动进入发热期,一般是被oga诱导,许清不久前才标记了符霜,按理说能够消停一阵子,但她这些天晚上梦里梦外都想着和她心爱的oga缠绵的事,昨晚半夜从梦里醒来,体温异常地高,腺体肿胀,眼睛里红血丝又多了一圈,整个人状态非常糟糕。
许清连抑制剂也没用,泼了些冷水浇醒自己,接着爬上床回想那些未竟的暧昧的梦,睡得一塌糊涂,又好似一夜未眠。
霜霜。
……回我条消息好吗?
想知道你在哪,过得好不好。
直到窗外天色完全黑下去,许清依旧没能从这种堕落的、自暴自弃的情绪里挣脱开。
无限的精力都没地方使,她坚持没有使用抑制剂,生生地忍受着信息素的折磨,就像武侠小说里走火入魔即将爆体而亡的反派,以极端的方式走向自我毁灭,最后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受刑。
许清大概有什么受虐倾向,她本身对疼痛的敏感度不高,索性一骨碌地将抑制剂扔到垃圾桶,反而拿起符霜用过的那支oga专用抑制剂对自己喷了几泵。
用错抑制剂的效果非常醒神,许清一脸病态地看着镜子里的幻影,咬了下自己手指。
差一点……或者说差很多,她们就结婚了。
许清唇线上扬,目光聚焦在镜子后面不存在的幻影身上,喃喃自语。
镜子里符霜侧眸一笑,像绚烂的烟火将许清映目所见的世界照得亮亮的,她将下巴枕在许清肩上,俏皮地说:“姐姐,我好想你哦。”
许清一个冲动,将制造幻觉的镜子拆下来摔碎了。
碎玻璃扎入手掌心,许清毫无知觉,回到客厅收拾屋子,将闵女士喝过的茶杯连带着生活垃圾一并扔了。
手机上打了很多字,最后还是删个精光。
符霜没有回复她任何一条消息,哪怕告诉她她去哪了也好。
长篇小作文删完,许清只发了几个简单的“你在哪?”、“过得好吗?”,就连“我好想你”这样的话都没勇气发出去。
她觉得自己配不上符霜。
在屋里没日没夜地闷了几天,许清拉开窗帘让猫咪晒晒太阳,不情不愿地开了一会窗。
也许符霜不会再回来,弥留在房间里的气息早晚会消散。
许清的理智告诉自己不能再这样沮丧下去,可身体已经拥有了一套行为习惯,像钢印一样刻在骨子里,以至于她一闻到符霜睡过的床单、枕过的枕头就会过度兴奋,让她在短时间内再将行为校正过来实在有些困难,仿佛身体内每一个细胞都在排斥这种转变。
猫咪们已经喜欢上许清的家,作为兄长的考拉热心地带着三花探索屋里的每一个角落,而午后的阳台最受两猫欢迎,他们能在阳台上的龟背竹下面睡到太阳下山。
又过了几天,许清去了符霜的学校。因为oga不住宿舍的缘故,同专业的几个学生对符霜的情况并不了解,也无法提供有用的信息。
辅导员那边更是一脸头疼:“符霜同学的情况……我也没法跟进,她家里已经来问过很多次了,我也联系不上她,oga不能住校,毕业条件相对宽松,只要完成相应课程就行了,现在大四一般都没课,我也没法以不发毕业证为由强迫她回校,还请您谅解一下。”
许清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那她毕业的时候总要回来领毕业证吧?”
“是啊,但是这个不一定要本人来领,找人代领也是可以的,这是针对oga的宽松政策,可你得知道,即便是这样,很多oga、尤其是女性,都很难顺利毕业的,大部分人都选择放弃,有些申请休学的到了年限之后也不见了踪影,现实就是这样,我们作为学校只能说尽可能地给弱势群体提供比较多的支持,你明白吗?”
言下之意,辅导员基本上不对oga学生抱希望,能不能顺利毕业全看他们自身,尊重他们每个人的命运,并不做强制干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