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芸被紫衣少年牵着,飞出了弋游阁的大门,少年不松手,带着她飞过花丛,飞过河畔,直到了繁华地,才停住脚步。
“好了,你可以走了,今天生的事,最好一个字也不要和人提!”少年抱着手,冷冷地对冷芸说。冷芸大喘一口气,刚才飞得头晕目眩,冷芸好一会都说不出话来,直觉腿软。
见紫衣少年转身要走,冷芸赶忙拦住他,“你叫什么名字?你放心!今天的事,我一定不会和任何人提起!”
冷芸嘴里这么说,心里却已暗暗打定主意:“如此特殊的两个人,我回去一定要告诉二公主知道!”
“不必了!”紫衣少年不耐烦地摆摆手,“好奇心害死猫!”说完,纵身一跃,人已在几尺开外,转瞬已没了踪影。
冷芸叹了口气,今天经历奇特,没想到这次来耳堂国竟有如此奇遇。冷芸回到驿馆后,数天内脑中挥之不去的都是那白衣人和紫衣少年的身影。
第七天的早晨,那个起初派来招待冷芸一行的宫女来见冷芸,告诉她国主出关了,今天下午会安排冷芸去觐见。
“太好了!”冷芸叫道,心想终于盼到这天了,也可以很快回仁世国复命了。
冷芸赶紧去梳洗妆扮。到了下午,宫女来找她,只准她一人前往。冷芸小心地提着玉兔灯和宫女走了。
两人行到一处宫墙外,宫女住了脚,从怀里取出一块丝帕,向冷芸说道:“对不住了!我得蒙上你的双眼。”
冷芸想问为什么,但因几日前的奇遇,便生生将话吞了口去,说道:“这是贵国的规矩?”
宫女微颌,柔声安慰她:“你别害怕!我们国主不是人人都能见到的,你不妨入乡随俗。”
冷芸点了点头。宫女蒙好了冷芸双眼,牵着她的手,左转右绕,约摸走了一盏茶的功夫,宫女停了下来。
“到了!”宫女说,然后解开丝帕,“你在这等会,觐见结束了我再来接你。”宫女说完就走进亭子前的纱帐后,不见了。
冷芸揉揉眼睛,现自己站在一个亭子前的空地上,亭子在湖面上,亭子前垂着竹绿色的纱帐,纱帐后隐隐绰绰,似有人形。此处景观甚是简约,却又恬淡大方。冷芸闻到淡淡幽香,似有似无,不禁心旷神怡。
“你从仁世国来,叫什么名字?”
纱帐后有男子之声传来,声音威严柔和。冷芸低头行礼,说道:“您就是耳堂国国主?我叫冷芸。”
声音又问:“你来此地,为何事觐见?”
“国主金安!我家公主差我来送玉兔灯,还有一封书信。”
“为什么要送玉兔灯?”男子疑问道。
“我国有民间风俗,在祈月兔灯节可送心仪之人一盏玉兔灯,若对方收下,就是接受了爱意,若拒收,是表明无心。这是我家公主的第一盏玉兔灯,因为您是她的救命恩人,所以她曾许愿,要将人生第一盏玉兔灯送给您!”冷芸像倒豆子一样噼里叭啦地回复道,然后高高举起手中的玉兔灯,示意纱帐后的男子观看。
男子听罢,沉吟不语,稍顷,问道:“书信呢?”
“在这!”冷芸从怀中忙抽出信笺说道,正想着如何呈递,忽从帐中飞出一缕银线,信笺被银线一搭,冷芸觉一股力量推至手中,信笺被带起,随银线又飞回帐内。
冷芸不知叶柠书信中写了什么,于是她等纱帐后男子话。
信笺精美素雅,男子拆开,见字迹工整娟秀。
内书:“铭感厚恩,六载相思,见灯如晤,愿与君偕。”
“贵国国主可安好?”纱帐后男子阅毕书信,忽然问道。
“我家国主安好!多谢您记挂!不过,我家国主并不知道我来贵国之事,您可否替我家公主保密?”冷芸答道,她不忘嘱咐帐中男子,此次行程隐秘。
男子沉默良久。冷芸不知对方心意如何,也不知纱帐后生了何事?于是站在空地上,有些手足无措,问道:“国主,我把玉兔灯挂在哪里?如果您收下玉兔灯,我家公主一定会很高兴。待我回去禀她,下一次她一定会亲自来拜访您,您也可以去见她。我家公主可漂亮了,是一等一的大美人!”
此时,冷芸觉得只有说话,不断地说话,才可以打破空气中的沉闷和僵局,于是,她滔滔不绝地表达着。
纱帐后男子自始至终言简意赅,没有多说半个废字。终于,冷芸听到男子说道:“救人,因不能袖手旁观。多谢你家公主垂青,我曾立志终身不娶,你家公主错爱了。”
“什么?”冷芸差点叫出来,这要怎么应对?冷芸转念,然后把心一横,答道:“我既带了玉兔灯来,必须不辱使命。国主情况我已知晓,我会转告我家公主。这玉兔灯,命运多舛,我留下它,您看着处置吧!我横竖是不会再带走的,您杀了我,我也不带!”
冷芸铁了心要耍赖,说罢,走到亭子旁的树前,将玉兔灯挂了上去。
纱帐后男子“咦”了一声,便没了声音。冷芸心中一片茫然,不敢再多说,只大着胆子望向亭子,心中想:“第一盏玉兔灯被强盗抢买了,多亏大公主解围。而今千辛万苦求来的第二盏玉兔灯却又被人轻视!”
冷芸越想越委曲,越想越觉不值,加之这几个月的经历奔波,竟忍不住悲声大哭,“大不了死了,也要对得起公主!”冷芸对自己说。
冷芸瘫坐在玉兔灯下,哭得越凄楚,梨花带雨。纱帐后男子始料未及冷芸如此反应,迟疑道:“为什么哭?”
见冷芸仍旧悲切,男子竟笑了,说道:“你这丫头倒是机灵,以退为进,你还有什么招数?”
冷芸听了,知道遇到高人,对方似摸透了她心思。于是,抺抹眼泪,说道:“我苦啊,这玉兔灯更苦!”
冷芸索性一股脑儿,将玉兔灯的经历从头至尾说了一遍。意外的是,冷芸絮絮叨叨地在说,纱帐后男子却自始至终未打断她。
清风吹过,冷芸微微哆嗦下。故事讲完了,玉兔灯未来命运如何?冷芸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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