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朝被各方势力推波助澜,吵得不可开交。
九阿哥闭门不出,称病不起。
四贝勒那边传了信回来,有了荷叶他们的帮助,指出了河工上的问题。
以前的河道修得是表面光,等于拿金粉糊墙,表面看上去光彩夺目,内里却是一团糟。
压根就不稳固的河堤,一发大水就冲垮了。
工部的官员不承认,互相推诿,急着将自己摘出来。
康熙真正发了火,誓要追查清楚。查来查去,伸出去捞银子的手太多,数都数不过来。
他的亲信们,几个儿子,除了齐佑之外,多多少少都沾了些。
九阿哥沾得最多,从修河道徭役的每日补贴,到石方土方,他都有份。
太子与直郡王哥俩不对付,当着康熙的面,勉强维持着客气。背过身去,直跟那斗鸡似的,不是顾忌着身份,估计能直接动手打起来。
直郡王借着九阿哥还钱之事,对于康熙给太子几十万两的补贴,酸话小话不断。
诚郡王也借了银子,他倒聪明,趁机跑来向康熙借钱,好去还给户部。
九阿哥那边一见诚郡王的举动,病立马痊愈了。他有样学样,跑来向康熙借钱,说是家中揭不开锅了。
康熙想到九阿哥的所作所为,开始气不打一处来。见他跪在面前,跟霜打的茄子样蔫答答。
加上后宫宜妃因着九阿哥的事情,成天流泪哭泣,病倒在床。
康熙终是
心一软,准内务府补贴九阿哥一些。
口子一开,就跟捅了马蜂窝似的。其他儿子们有样学样朝康熙“借”钱。
直郡王率先跑了来,直言自己穷,张口就要向康熙借五十万两银子。
五十万两!
康熙差点没气晕过去,将直郡王大骂一通,把他赶了出去。
直郡王退出时,康熙看到他垂头塌肩,委屈几乎没冲破清溪书屋的屋顶。
康熙心痛兼悲凉,他们这些不知足的,是要将他这个老子拆掉,连骨头都嚼着吃了啊!
这些算家事,还有国事。
京城等着派官的新科进士,私底下动作不断,争抢着能派个肥差。
无论是中枢,还是地方,差使就那些、一个萝卜一个坑。
官员在丁忧,致仕,死亡,升迁,被罢官,才会出现空缺。
致士得七老八十,官员恨不得在位置上干到死。丁忧与死亡,以及罢官都不常见,谁都说不准什么时候有空缺。
至于升迁,往上升一升,得要上面的官员同样丁忧,致仕,死亡,或者升迁罢官才行。升到最后,不外乎是朝廷中枢,能空出来的位置同样有数。
李光地离京之前,前来找康熙深谈过一次。
康熙想到李光地忧心忡忡的模样,他特别指明,这次山西与江南的考生,他很不看好。
山西巡抚噶礼多次被弹劾,康熙念在他是奶嬷嬷的儿子,又曾是身边的贴身侍卫份上,将此事压下了。
至于江南,曹家李家,乃至两江总
督阿山,都是他的心腹。
康熙相信李光地不会空穴来风,被他当面指出来,虽说当时没发作,心里还是不舒服,面子上也有点儿挂不住。
一边是对李光地直言不讳的不舒服,一边还是无法忽视他的话。
在科举成绩出来之后,康熙召见了几个来自山西与江南的读书人。随意问了几句,考了几道他们当地举人试的题,结果很让康熙没脸。
几人出身好,家中富裕。学问不算太差,却也资质平平。
山西与江南的文气都算厚重,历年来文人墨客辈出。这两地所出的举人,不应当是如此水准。
想到江南,康熙不由得看向面前曹寅与阿山的折子。
曹寅的折子是请安折,普通寻常。他收到后,没有回。
阿山的折子,将齐佑到了扬州之后的举动一一禀报,明里暗里说江南即将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