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颤抖,看着唐砖,说:“你不是说……喜欢以德服人?”
“我说的是武德,只吓你,不杀你。”唐砖的眼神慢慢变得犀利许多,手里的刀子重新塞回包袱,道:“但如果你觉得人生太过无趣,也可以尝试着做一些事情。不用怀疑太多,你所想的,都会成真。”
梁鸿光现在在想什么?
他在想,唐砖能在千军万马中逃离京都,能在戒备森严的江州城,尤其四周都是警卫哨岗的政府家属楼里溜进自己的房间,那么自己就算躲进军营,又真的能避开他吗?
也许不能……
唐砖没有要他做什么承诺,这样的人,承诺是不可信的。如果可信的话,祁子月就不会一个人孤零零的开宠物店了。
所以,唐砖转身跳上了窗台,回头冲他露齿一笑:“有缘再见。”
说罢,他从楼上跳了下去。
梁鸿光的后心一阵凉,他微微低头,看着身前裂成两半的桌子,脸色有些发青。
两个拳头都握紧了,但过了会,又慢慢松开。
以前还想着,等一个合适的机会,给唐砖致命一击,让他在这个世界无处可逃。
现在看来,自己想的太简单了。
这家伙……根本就不是自己所能对付的。
祁子月……
还倒在地上的桌子提醒着他,最好把这个女人忘掉。因为一只吃饱了的野兽,可能见了人会无聊的打个哈欠然后走开,但一只被困住的野兽,往往会暴起伤人。
“混蛋!”梁鸿光骂了一句,这是他唯一能对唐砖做的事了。
只是声音里充满了愤怒,以及无奈。
离开了江州城,唐砖还是没去找舒碧巧或者仙女师父,而是直奔京都。
他是可以一走了之,但身边的很多人,却都留下了。那些人,他带不走,只能给另外一批人些警告。
这是唐砖的责任感,可以走,首先得把屁股擦干净。
京都里,陈家老爷子此刻已经躺在病床上。
陈伟革的婚礼被搅乱后,他就直接被送进了医院。根据医生的说法,老爷子情况不太好。他受到了太严重的刺激,可能命不久矣。
而且,老爷子没打算强行续命,他似乎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希望,在故意等死。
所有人都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
陈伟革大婚,明明是陈家的巅峰时刻,却硬生生被人给搅合了。而且来搅合的人,简直就像神奇的奥特曼。
这件事给陈家造成的冲击,不仅仅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暗地里,已经有人造谣陈伟革与某些封建迷信的事物产生纠葛。
在上层圈子里,这其实是一个禁忌。
大家都是普通人,你非弄几个奥特曼来打小怪兽,让我们怎么玩?
乱搞,就要出局。
所以老爷子虽然用仙府法令,换来了仙子答应下嫁的承诺,却始终没有和别人说。除了他自己,就只有陈伟革知道仙子的真实身份。
有些事,能做,不能说。
而现在,这个哑巴亏,更是对陈家造成了超乎想像的打击。陈伟革的地位,一时间有些晃荡起来。
老爷子没当场气死,已经算身体硬朗了。
陈伟革来病房看了一眼,院长亲自陪同,小心翼翼的解释着老爷子的身体状况。
陈伟革没有听太仔细,只说:“尽一切努力治疗。”
很简单的一句话,院长连忙应声,连额头的汗都不敢擦,连忙应是。
陈家现在就像被惹怒的野兽,正在气头上,谁敢在这个时候给他们闹腾,就是自找苦吃。
从医院离开后,陈伟革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这里已经是最接近华国顶层的区域的,他站在窗户前,看着外面,不知在想什么。
这时候,他看到了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背着大包袱,就像刚进城看新鲜的民工,这里瞅瞅,那里瞅瞅。
陈伟革的眼神一凝,这样的地方,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人?
等他看清那个男人的样子时,又不禁一愣,是他!
唐砖转过头来,看了一眼楼上的陈伟革,然后冲他咧嘴笑了笑。
他笑的很高兴,像是见到了好朋友。
陈伟革二话不说,转身回到办公室拿起电话:“接特别机动队!立刻到我办公室来!”
能对付唐砖这种人的,绝非普通警卫连的战士。尽管那些人已经算是尖子了,可是仍然不够。只有专门用来处理此类事件的特别机动队,才能成为唐砖的对手!
电话刚放下,他就听到身后传来声音。转头看,唐砖已经从窗户上来了。
跳下窗户,唐砖好奇的看了看办公室里的摆设,和新闻上差不多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