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永他爸是个跑村卖货的商贩,看向我问道,“丫头你家是隔壁靠山村的?你姓宋,那你家的阿婆是不是姓蔡?”
“对,我阿婆就是你们口中的蔡阿婆!”
张永他妈一把就抓住了我的手,激动的说道,“这手绳也是蔡阿婆叫你送过来的,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我刚好没有理由去看张永换下来的衣裳呢,这会既然有人问,我直接把原因引到了阿婆身上,“没有,不过……阿婆出门时候叮嘱我,叫我们看看上午的去学校穿的衣裳上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印记!”
一听这话,张奶奶腰都不弯了,双脚奇快,倒腾着就出去把放在墙角的盆子搬到了门口,双手一下就把张永上午穿的那件蓝T恤提了起来。
他妈妈紧随其后,拿起了张永上午穿的运动裤,我和樊小天走过去,翻来过去的查看。
蓝色上面有水渍很容易被看到,一眼我就看见,在那件T恤的肩膀位置,一个很清晰的湿手印就在上面。
张家人也都看到了这个,张永妈妈很奇怪的一只逼问,“你们谁洗手了用孩子衣裳擦手来着?”
问了半天,张家也没有人回答,最后是被问急了的张永爸爸指着院里晾衣绳上搭着的毛巾说道,“中午吃饭前,我们都是用毛巾擦的手,谁会没事翻盆里的脏衣服擦手啊。”
这样说也很合情合理,不过,这手印要真不是张家人弄上去的,那怎么解释,回家就换衣裳的张永,这衣服上的湿手印是怎么回事。
要说是在学校弄上的,我们回来到现在已经过去三个多小时,怎么可能手印还是湿的?
樊小天把衣裳接过去,他见识这种事情比我多,显然已经有了答案,他指着那个手印用自己的手比画着说道,“这手掌大小一看就不是成年人的,你们看,和我的差不多大小,而今天天气那么热,衣裳退下来放在院子里这么久了,就是湿衣服这会也应该半干了。”
张永的爹走到晾衣绳那抬手摸了摸之前用过的毛巾,现在已经干得帮帮硬了,这孩子说的没错啊。
想到背后可能得原因,院子里的几个人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张永他妈有些手足无措,更加担心屋里的张永,“这可咋办啊?你说说那俩孩子怎么还怪上张永了?那天他们三个出去,张永见事情不好,也回来叫人去救了,没救起来,也不怪我们家张永啊!这可咋办啊?”
这会张家人都记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根本不知道上哪讲理去,你说这样的事也不能找上那两家的大人闹去,跟活人怎么都行,是打是闹,总有办法解决,偏就是这死鬼,你想打都找不着下手的地方。
张永奶奶已经急出了眼泪,看的我都跟着心酸,开口劝道,“你们别急,实在不行就去靠山村找我阿婆吧,我和小天先去那两家看看情况,咱们知道更详细才好。”
死的是两个人,至少要弄清楚,找上张永的究竟是哪一个,不过我总觉得,周志强的面比较大。
今天教室有水的座位就是周志强的,加上现在他的尸体还没有捞出来,阿婆也说过,他有点子怨气。
张家人没有办法,最后只能留下张家奶奶和张永他妈留在家中看着还在发烧的张永,另外的爷俩出门就要去找我阿婆。
我好心的说了一句,“我问阿婆前些时候伤了腿,不能长时间走路,你们去找,记得推个车啥的!”
暂时张永手上有那条平安绳,一时半会不会有事,加上身边还有长辈守着。
我和樊小天直奔村里另一家同学,刘凯的家里,他家已经摆了灵堂,因为年纪小又是凶死,很规矩的只是在院子门口搭建了一个简易的小棚子,里面摆着供桌,长凳架门板,上面停放着刘凯的尸体,盖在百步下面。
一家人和来的亲戚都在哭唧唧的守着。
我们既然来了,也表明了身份,说是同学过来祭奠一下。
在主事人的引领下,我和樊小天先后上香,跪拜了一番,我心中还在默默想着,‘刘凯,今生既然已经走到头,那就好好上路,下辈子投生个好人家,平平安安长大。’
现在也就只能送上这小小的愿望之力,其他也没有我们能帮上忙的地方。
至于周志强家的事,不用多费劲,拉着村里任何一个人,不管男女老少,都知道周家的进度,很快我们就根据村民的话,跑到了大青山上。
这几天来来往往,带着各种东西,还运了小船上去,就是为了打捞,小路走得已经和别的路都不一样了,沿途还能看到回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