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无理都还要狡辩三分,她有理又为何要饶人。
“来人啊,把这两人拖出去,送去千秋院伺候花草吧。”
孙嬷嬷失望摇头,叹了口气,还是决定动用掌事嬷嬷的权力直接把人送走,免得以后再生事端,不过还是留了一丝情面,毕竟相处这么些年。
千秋院皆是一些伺候花草的活计,做起来也比较轻松,虽比不得紫金殿,可也不算辛苦。
白软软看得明白,可是也并不着急,因为她知道这两人心高气傲,特别是香雾,绝不会就此屈服。
果不其然,两人抵死不从,珠月反身抱住旁边的桂花树死活不撒手想耍无赖,跪着不断地哭诉求饶。
香雾则抵死不从,用力一把挥开侍从,高喊道:“我是辰贵妃赐给王爷的,到现在也还是宫籍,怕是由不得嬷嬷做主吧。”
此话事关辰贵妃,王爷的生母,虽已逝去,可到底是个顶顶尊贵的人,府中许多人都知晓,香雾之前的确是贵妃的贴身婢女,因此倒是犹豫着不敢再用强。
大家你推我,我推你,看向孙嬷嬷,一片难色。
香雾见状却得意了起来,她可不是珠月这种没有名头的侍婢。
若是贵妃还在,她恐怕早就当上王爷的通房了,这些个贱婢今日敢听一个老婆子的话欺辱于自己,来日她飞上枝头定然一个不绕。
特别是白软软这个暗害自己该死的狗东西。
“我看你们今日谁敢动我。”
“本王敢。”
原本香雾像只得了势的公鸡,嘶声力竭发出高昂的声音,尽管脸上有着鲜红的巴掌印也依旧高傲,可有时候打脸就是来得这么猝不及防。
气势斐然的少年从转角处走来,迎着一众人的下跪行礼声,独属于景衍的王者之气在周围氤氲开来…
他就这么突然出现,那种霸气与沉稳让人无法忽视。
香雾完全不敢置信,仿若被抽了魂儿一般,再也坚持不住,猛地瘫软在地上,就连牙齿都在打着寒颤。
临安站在一旁那是疯狂给白软软使着眼色,眼睛都快眨抽筋了。
嘿嘿,咱王爷是来英雄救美的,看主子多喜欢你啊,咱别怕,记得以身相许就好。
可惜白软软完全t不到,以为人抽疯了。
“既然你自诩宫籍,又念旧主,不如本王便送你去守皇陵,也算全了你的一片忠心。”
男人眼神淡然,宛如神明看众生般轻阖低垂双目,却满是漠然与不屑,周身涌动着的是比这个雨天更冷的水汽,充满了强势的侵略压迫感。
白软软根本无法从他身上撤开眼,此时的景衍与早上截然不同,像是一块亘古不化的冰,又像隐于黑暗的兽,危险而强大。
“不要啊王爷,奴婢知道错了,知道错了,愿意去千秋院,求王爷看在奴婢伺候多年的份儿上,饶恕奴婢一次吧。”
香雾这才意识到天真的塌了,整个人跪趴在地上不停磕头,直到见了血也不敢停止。
浑身抖得跟筛糠似的,眼泪和血渍糊了满脸,看起来十足的狼狈。
可她再也顾不上这些,她一个弱女子要是被送去了皇陵,无疑于会落得如军妓一样的下场,这辈子可就完了。
周围静得无疑只剩风声与抽泣声,一群爱八卦的奴婢侍从都如缩着头的鹌鹑,心怕一个不注意自己脑袋就搬家。
景衍还是无动于衷,只是微微偏头看向某人还有些微红的眼角,怎么看怎么不爽。
那幽如深潭的眸光不自觉减去了一半的寒意,就好像是被冰泉浸润过的一把剑,剑尖上突然掉落了一瓣小小的桃花…
王爷你真好
这女人真是没用,受了委屈还傻愣愣的站着,没出息地眼睛都哭红了,他现在人就在这里,为何不知道告状。
白软软根本不知某狐百转千回的思绪,还有,报一丝,她眼睛是为了装可怜而故意用泪意憋红的。
她首先是醉倒在了美色中难以自拔,其次,那香雾所说的辰贵妃是景衍的生母,她没有把握人家会不会念旧情。
本来她在众人的讥讽中就已经在算着时间,只要那群早上跟她一起伺候膳食的侍婢回来,必然会大肆宣传和接着讨好她。
这样一来,自己被景衍厌弃的谣言就会不攻自破,毕竟周围人都是墙头草,等她的马屁大军到了再骂回去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白软软实在没想到景衍真会帮她,一时心里倒是暖暖的。
“白姑娘,求你饶我一命吧,我再也不敢了,别跟我这种人斤斤计较。”
香雾失去了最后一层保障,才学会看眼色,立马就调转枪头,整个人哭得都快厥过去了。
“噢,不好意思,我小心眼儿,还就喜欢计较。”
哼,都是第一次做人,她凭什么让她,自己偏要睚眦必报,斤斤计较,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况且现在景衍都摆明了给她撑腰,她天王老子都不怕。
珠月本来紧紧躲在桂花树后面连头都不敢露,巴不得整个地洞钻进去。
方才她还羡慕香雾有宫里的身份,直到现在才意识到若是香雾被重罚,她一样也是逃不过的。
连忙也赶紧爬过来跪好,二话不说就开始先砰砰一顿磕,“白姑娘,我是个直肠子,说话不过脑子的,你别介意,就大人有大量饶我一回吧。”
珠月方才经过一番挣扎,躲在树后还蹭了一身泥,身上脏兮兮的,此刻眼泪汪汪,怯生生的,双手紧紧捂住脸,低声抽泣,仿佛承受了多大的痛苦与委屈一般。
不得不说这两人前后两副面孔那是天差地别,看她好欺负就强势得要命,一看自身处于了弱势,就马上以最惨的姿态跪地求饶,无非就是看着人多,想玩一出道德绑架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