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小声交流了一番,彻底抱头痛哭。
“求求王爷,饶了奴婢吧,奴婢以后一定听话。”
白软软这边也被人发出的威胁与压迫吓着了,连头都不敢抬,只知道发抖,内心数不尽的后悔,妈呀,她来招惹这瘟神干嘛啊。
景衍恼怒至极,几乎可以感受到内心不断传来的灼热燃烧,一股愤怒的能量在他体内迅速积聚,仿佛随时就要爆发。
这女人竟敢耍他,昨夜的一切难道都是假的么?
若不是担心她承受不住巨大的妖力冲击会有猝死的风险,他真想让她强制性记起昨夜对自己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个出格的动作。
他原本满心热切地想要跟她商量做侧妃的事情,就算妖族的身份暂时不能暴露,可在人界,他依然可以给她该有的位置。
他想留住她,哪怕人类的寿命很短,为她逆天延寿也在所不惜。
昨夜他是多么的满心欢喜与期待,以为得到了幸福,以为他亲自挑选的唯一爱妃会好好爱自己,可是真的好像一场美梦。
现在天亮了,梦就该醒了,他的爱妃也没了。
亦如以往的每一个漫漫深夜,床上小狐都会做一个被母亲紧紧拥抱的美梦。
那个梦很美好,但好像,也很破碎,美好在于他难过时体会到的假象温暖,而难过在,这温暖只会是于梦里存在
这女人好样儿的
“够了!”
景衍的脸色冷到了极点,用力攥紧了手,压下心底的苦涩与起伏,带着几分自嘲地笑了笑,一惯冰冷倨傲的嗓音,此时变却得沙哑。
她就这么怕他么?口口声声说的喜欢全是些虚情假意,跟旁的人没有两样。
好,好得很!
“白软软,你最好记住你现在的这番话,现在,滚出本王的视线,立刻,马上。”
男人铁青着脸,转身便进了马车,似乎再也不想看到这个缩成一团只会发抖的女人。
伴随着“嘭”的一声重响,那些上好的云烟软罗,玉制杯盏,雕花器皿,但凡是她沾染过的,都诶被一一给扔了出来。
片刻之间,原本布置精贵华丽的马车便快要被扔了个空,足见人火气有多大。
白软软轻手轻脚地慢慢挪开,着实被吓了好大一跳,景衍不是一向讨厌自己缠着他吗?怎么生这么大的气?
她的小脑袋是转不过来了,可是地上的这些个可是好东西呀,景衍若是不要的话她能不能捡走啊!
“咳!白姑娘,你还是快把毡帽戴上吧,王爷一夜没睡,难免心烦,别再往枪口上撞了。”
影一简直不敢置信他的猫生转机来得这样快,赶紧麻溜地将人拉至一边,这可是行走的解药啊,怎么能丢呢!
主子肯定是气昏头了,都说人类惯是骗子吧,还好,自己清醒得不能再清醒,这一切就交给他吧。
所以喵喵护卫极其机智的马上就给生气狐狐找好了借口,成功把白软软的思绪给忽悠歪了。
这变色龙果然是嫌弃的她的,现在看来他发这么大脾气多半还得是因为她睡了马车,害得人昨晚没地儿休息。
也是,景衍那么矜贵讲究的一个人,在这荒山野岭的,唯一能遮风挡雨的地方还被自己给霸占了,他又有点子洁癖,加上了吹了一晚上的冷风,有火气也是正常的。
不过话说昨夜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而且,景衍竟然没把她从马车里给丢出来,真是怪哉!
“唉唉哎,影大哥,嘿嘿,你昨晚睡得好吗?我想问一下,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我为什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喵喵护卫猛地一僵,这实话肯定不能说,殿下好不容易放弃了这女流氓,大家还是各归各位得好,免得以后违逆天道,更加得不偿失。
“咳,你以后还是不要乱吃东西了,昨天那果子有毒,你吃了跟牛似的到处发疯,怎么拉都拉不住。”
赖在他家主子怀里不起来,可不就是头倔牛吗!
“什么?”
此话如平地一声雷给白软软炸懵逼了,怎么都想不到会是这个结果。
“那,那我昨晚发疯都做了些什么啊?”
“也没做什么的,不过是闹得晚了些。”
呵呵,昨晚那些事儿,他可说不出口,但是不得不承认白软软身为区区一阶人类,能让殿下动情成那样也算是人界的顶呱呱了。
那浓烈的香味都飘到他们这边来了,可殿下为何不开结界?难不成是被这女流氓折腾得妖力受损严重?
影一越想越不对劲,面色不由凝重了起来,这江州眼看就要到头了,正是关键时刻啊。
“是啊,的确没做什么,就是老嚷嚷着自己要开花,拉着王爷喊浇水而已。”
腾无是个会补刀的,白软软才松下去的气又迅速提了起来,整个人瑟瑟发抖到透心凉,这还叫没做什么?
特么原身都给暴出来了,这还得了!
怪不得景衍气成那个样子呢,她发起疯来可是自己都害怕的,小姑娘尴尬地吞了吞口水,心里一阵默哀选择当鸵鸟,一溜烟带上毡帽斗篷装隐形去了。
都说不想看到她了,那自己可得识趣一点。
然而,少女不知道的是,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男人手指早已深深陷入掌心,鲜红的血珠顺着指缝渗出,却没有一丝痛觉能够使他分心。
直至身后的九条狐尾低垂散落,骤然塞满了整个马车,仿佛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一般,正异常兴奋地想往外延伸。
却被一只染了血色的宽大手掌给强制性抓了回来,“没出息的东西,还想着她做什么,人家都不稀罕,缩回去,否则就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