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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第1页）

“那避子汤对她身体不好。”李怀璟瞪他一眼，一气将那红汤喝完了。

李怀璟知道莫渝是穿书来的，两人虽然心照不宣地不愿多提那结局的事，但他隐约猜到完成结局后，她极有可能会回到她那所谓的现实世界去。

而且莫渝也偶尔会透露出她能接受侍寝，但现在仍不愿孕育子女的想法。

李怀璟是不愿用子女来约束她，将她强行留在自己身边的。

既然莫渝不想有孩子，那就照她的意思来，所以他才命汪华去寻了这种药来。

“可这样一来，后宫其他妃嫔……”汪华说了半句就自己住了嘴。

皇上召其他妃嫔侍寝的时候，都用上那思情香了，哪里还想再要什么子嗣。

只可怜他，还得想办法帮皇上应付太后的责问。

周淑妃听太监郑德利来报，得知皇上赐莫昭容露华池浴，那张温柔端庄的脸上，短暂地出现了惊愕的表情。

以往她才是最得圣心的，都没被带去过露华宫，其他人更不用说，怎么如今偏就让莫昭容去了？

为什么每次总有人会抢走本该属于她的东西？

不过总有一天，她会将这些被抢走的全都取回来的。

周淑妃淡淡一笑，对瑞珠道：“本宫有些时日没去探望太后，也该去清思殿请安了。”

赵皇后连日来缠绵病榻，得知此事后仅是轻摆了两下手：“本宫知道了。”

“自莫昭容落水后，皇上便不常提及她了，可在除夕后又对她愈发上心。”素问手法熟练地为倚坐在榻上的赵皇后捶着腿，一边对她说道，“那莫昭容不会真是用了什么邪法，勾了皇上的魂去吧？”

赵皇后冷声道：“大胆。皇上喜欢后宫哪个妃子，岂是你能妄议的？”

“娘娘恕罪。”素问忙恭声请罪，“只是淑妃又分走了娘娘的掌宫之权，如今娘娘病着，皇上也不来多看看娘娘，只一味地专宠莫昭容，这……”

“是本宫不让皇上来的。”赵皇后并非真在责怪她，“本宫如今这病恹恹的样子，只怕皇上看了会更不喜欢本宫，还不如成全了莫昭容。倒是淑妃，想来又该彻夜难眠了吧？”

她原就打算拉拢莫渝让她承宠，也好分走皇上原本给予周淑妃的恩宠，如今正中下怀，岂会抱怨？

赵皇后说到最后竟笑了起来，伴随着几声轻咳。

素问忙为她顺着气，劝道：“即便如此，娘娘也该保重凤体才是。”

此时侍女采薇正好端来刚煎好的汤药，赵皇后接过，看着那漆黑浓郁的药汁无奈道：“本宫如今也就是为了坤儿，在宫中几乎天天喝这苦药，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苦涩的药汤伴随着叹息，一同被吞落入腹中。

莫渝到露华宫时，正好日落月升，半弯弦月遥挂苍穹。

露华池位于启明宫外北侧的行宫中，与康山同属苍岭山脉的琼山上，引温泉入宫苑，分为五座汤池。

露华宫是前朝所建的汤泉行宫，一直沿用至今，只是李怀璟继位以来去过的次数屈指可数，赵皇后与周淑妃都无福消受，更不用后宫其他嫔妃了。

皇帝沐浴所用的莲花汤又名御汤九龙殿，入水口有九条白玉龙首同时喷吐泉水，池中雕饰着两朵并蒂莲花。

而妃嫔所用的则是海棠汤，只有莲花汤的六分之一大小，以青石做壁，状如小巧玲珑的海棠花，以此得名。出水口位于池中央，是朵莲花的模样，比拟海棠花蕊。

海棠汤与莲花汤相隔不远，温泉水就是自莲花汤处引入的。

赐浴露华池海棠汤，对妃嫔来说自然是莫大的殊荣，先帝最为宠爱的沈贵妃便时常在此沐浴，所以这里也被叫做贵妃汤。

莫渝对此却有些非议，这般引水共用，妃嫔所用的岂不是皇帝的洗澡水？

幸好听露华宫这边的内侍说皇上要晚些才来，莫渝便自己先去了海棠汤。

到了才发现这里的海棠汤，比她在现实世界买门票去的那个同名的华清宫里，看到的那个没水的石坑要大多了，形状倒是差不多，有点像是别墅里带的那种私人小泳池。

她不禁好奇皇帝用的莲花汤得有多大，仅供一个人享受也太奢侈了吧？

莫渝还是不习惯沐浴时有人在身边伺候，玉英和檀蕊往兰汤里加入其它香草后，就退到了帷外。

莫渝还让她们特地留了一篮玫瑰花瓣，等会儿拿来撒着玩。

冬雪未消，春寒料峭，殿内有暖炉熏香，又点满灯烛，兰汤清澈，被映得闪烁出莹莹虹光。温热的池水轻晃，蒸腾出一片氤氲，仿若云兴霞蔚。

莫渝倚在池边，享受地半闭起眼。

肌肤触碰着光滑而又温热的汤池青石壁，得到温柔池水的安抚。

殿内寂静，只有那水波晃动的淙淙声，轻微得如同有谁在耳边发出呢喃。

适度的热气熏了上来，将莫渝的脸颊染上海棠般娇俏的粉色，让她一时忘了身在何处。

不知在池中泡了多久，就在她伸手去取那只装着花瓣的竹篮时，回眸瞥见层层轻纱堆迭的帷幔外，立着一道颀长的身影。

这身影早已瞧得熟悉了，除了李怀璟还能有谁？

莫渝一下子就慌了神，手忙脚乱间打翻了那篮花瓣。

“柒柒？”李怀璟听见动静，关心地问了一声。

“等等，先别过来！”莫渝急急地叫道，往四周张望着。

完蛋，忘记让玉英和檀蕊她们留件浴衣在这儿了。

因莫渝的动作而变大的水声传到帷外，又没再听到她说话，反让李怀璟愈发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