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台。
齐路清低着头,内心的愧疚翻江倒海,覆在头上的红色液体不断滴落,一下又一下砸在地板上。
老板娘拿着单据走过来,一言不地坐到了他旁边,表情一言难尽。
齐路清微微抬头,眼神空洞无光,他瞥了眼她手上的单据,嘴唇张了张。
“损失多少?我转给你。”
老板娘深深叹了口气,给他递了张纸巾,避而不答:“那小姑娘是你朋友?”
在她印象里,齐路清的情绪一直很稳定,这次到底生什么了?
齐路清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老板娘皱了皱眉,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转答了那个小姑娘刚才和她说的话。
“她让我当什么事情都没有生,让我别开除你别扣你工资。”
包间里的那一幕不断涌上心头,在脑海里重演,那种强烈的名为“愧疚”的情绪让他四肢僵硬又无力。
“头弄一下。”
老板娘觉得现在他可能更需要自我冷静,丢下这么一句话就走了。
齐路清抬手猛地扇了自己一个巴掌,起身去了员工卫生间。
—
凌晨:分。
清醒的雄鹰火力全开,牌打得一把比一把大,饶是小心翼翼猥琐育的章子苑都难以招架。
老板娘叫了五个牌友小哥过来,现在已经有三个醉得不省人事了。
“无聊。”左莘把自己的牌推倒,又让她自摸了,她面无表情道:“不玩了。”
没意思,都挺菜的,玩得不过瘾。
听到这句话的小哥使劲松了一口气,下一秒直接倒了。
刚开始,打麻将喝酒,小事一桩。
三个小时后,对方麻将技术太强,喝不下了。
嘴唇上的伤口在酒精的刺激下,痛感越清晰,左莘毫不在意,又捏着酒杯把剩余的酒全部喝掉。
看了眼时间,她拿起手机打了个车,联合章子苑扶着睡死过去的苏岑离开了包间。
经过吧台时,她连眼神都没有给沉默坐在那的人一个,非常冷漠。
齐路清回神,下意识起身跟了出去,似乎是想解释。
天不吉,地不利,人不和,车子已经到了。
他连口都没来得及开,车子就已经扬长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