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言:……
感觉受到了侮辱。
江晚宁没有注意到祝言的小情绪,从袖中拿出吊瓶准备给谢辰瑾注射营养液和体液盐。
不管体内毒素如何解,至少得把他的身体各器官给支棱起来,不然哪怕解药研究了出来,他这副身体也无福消受。
“王妃,祝主管虽然看起来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但心细如尘,追查凶手刺客时再细小的线索也逃不过他的眼睛,平日里还做针线活呢。”
思明用近乎崇拜的语气为祝言打抱不平,希望自己的偶像能得以重用。
容行睨了她一眼,轻嗤了一声把祝言往前推了推,吩咐道:“阿言你在这里待着,帮着打下手。”
现在容行觉得江晚宁这女人忒把自己当回事儿了,不就是在寿康宫侍疾了几天被太后高看了一眼么,还真把自己当神医了?!
“心细如尘?”江晚宁从袖中拿出营养补充液来,把吊水的针头递给祝言。
“那劳烦祝主管把这针头扎进王爷手背血管里,进入血管半寸即可,万不可戳破血管。”
谢辰瑾这几天都脱水了,手背上血管粘连的厉害,她方才试了好几下都不敢随意落针。
祝言接过针,小巧的针头在他常年握剑的手里显得更加袖珍,他别扭的用两根手指捏住针按照江晚宁的演示往谢辰瑾手背上戳。
一炷香后,祝言满头大汗,把针头捧到江晚宁跟前:“属下去劈柴添火,王爷这边还请王妃多费心。”
那枚带着扁扁手柄的针比绣花针都还难拿,他埋头折腾了半天,别说把针扎进王爷血管了,就连捏针的力度都把握不好,这会儿他已经捏弯三枚针头了。
正主自己放弃,容行除了给祝言投去一记恨铁不成钢的眼神外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站在原地看着江晚宁给谢辰瑾扎针,挂上一瓶奇怪的药水,透明的液体通过江晚宁手里的软管进入谢辰瑾体内,看得他极为忐忑不安。
“你怎么还在这里。”江晚宁回头看到容行唬了一跳。
容行忍不住道:“你在作甚,往阿瑾体内注入的什么东西!”
这个女人似乎并不傻,但行为举止奇怪;阿瑾又说她能解毒,难道她会什么巫术?
“营养液,补充体力帮助恢复身体的。”江晚宁淡淡道,“他不仅需要解毒还需要加强自身体质,瘦成这样什么病痛都禁不起的。”
“那……”
“你怎么还不去请那位白神医。”江晚宁打断他的话,“容公子放心,我肯定不会害他的。”
再者说,她见那药方不仅字迹眼熟,且药方里的药大部分是她生前研究毒素课题时认为对症的药材。
不过在现代实验室中,他们通常会将药材提纯,而在这里是用最传统的煎服方法,不仅药效打了折扣,使用方法也不甚正确。
所以这汤药仅有缓解毒症状的功效,不能彻底解毒。
但这白神医确实引起了江晚宁的兴趣,原主是个傻子久在相府深院十几年没出门,而她才穿越过来几天,没见过几个人,怎么会对陌生药方的字迹这样熟悉呢。
容行刚离开不久,思明从浴室走了过来。
“汤药水准备好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汤药不是用来服用的,而是给病人沐浴用的。
所以王爷每次毒时都是误喝了洗澡水?
江晚宁拔了营养针,命人将谢辰瑾抬进了浴室。
整个浴室弥漫着水雾和药材的甘苦味。
江晚宁把思明赶出浴室,将浴桶里坐着的谢辰瑾剥了个一干二净。
谢辰瑾坐在浴桶里,整个人毫无知觉地靠在桶沿,不到一刻钟,浴桶里的药水开始冒泡,整桶水犹如被煮沸了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