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糟糕的是,竺烈和他的手机应该都泡水报废了,他想要求助就必须回主屋去找人。
宫旸回过头看了一眼床上拧着眉喘息的竺烈,他强撑着给两人穿上了衣服,这才忍着身体的剧痛扶着墙往外走去。
他花了差不多五分钟才步履蹒跚地摸索到主屋,不幸的是,昨晚的大叔并不在屋子里。
四方的八仙桌上放着馒头和咸菜,碗下面压着一张纸条。
“我去钓鱼了,给你们准备了早餐,随便吃。”
宫旸看着纸条上的字,一时不知该如何评价。
该说大叔心大吗,竟然把两个陌生人丢在家里就出门钓鱼了。
当然比起这个,眼下他的困扰更大一些。
主屋里有一个固定电话,宫旸撑着桌子过去,刚举起话筒想拨打120,突然想起来他不知道这个地方的地址。
也许是水库附近的哪个村子,可是要问起具体地址的话,他一无所知。
不,这样下去不行,他得出门找人救竺烈……
拖着受伤的脚和酸软的双腿,宫旸半走半爬地出了正门,也许是出于对拯救竺的强大欲望,他丝毫没注意到自己的身体也快到极限了。
村子的民房间距离不算近,宫旸张望了一会儿才看到了远处的农田里正有人在插秧,他拖着疲惫的身躯朝那个方向缓缓挪动。
明明不算多远的距离,走起来却如此艰辛,每一步身体都传来撕心裂肺的痛。
再坚持一下、还差一点就到了……宫旸不停地自我暗示着。
眼看距离农田还有不到十米的位置,突然一阵天旋地转的眩目感袭来,脖子后方火辣辣的痛感将他吞没,他被彻底击垮了。
竺烈醒来的时候,正身处医院的病房里。
“少爷,您醒了!”注意到他睁开眼,老管家紧张地上前查看情况。
竺烈扭动着头环顾四周一圈,脱口而出的第一句话是:“宫旸呢?宫旸在哪儿?”
“您是说宫同学吗?”
管家听名字就认出了这个少爷为数不多的朋友,他摇了摇头回答道:“我去接您的时候只有您一个人在那里。”
“怎么可能?我亲眼看着宫旸被带回去的。”竺烈质疑道。
“这……我们确实没有看到除了您之外的人。”管家老实回答。
“操,那个变态大叔是不是把宫旸怎么样了?妈的,我要回去!”竺烈激动地掀开被子下床,一阵尖锐的耳鸣直冲脑门,他踉跄着扶住床头柜。
“少爷您先别急。您昨晚因为突发原因引起了急性发热,现在身体还不稳定。抑制剂已经打过了,具体的情况还需要等检查报告出来。”管家见状连忙上来搀扶着他坐回床上,简单跟他阐明了目前的状况
“我等不了!现在几点了?给我安排车,我要回去。”竺烈多一秒都不能等,他就不信宫旸撇下他自己走了,肯定是那个长得人五人六的大叔不知道把人拐哪儿去了!
“万万不可啊少爷,您的身体还需要静养。”管家阻拦道。
其实竺烈的身体拖成这样管家也自觉有责任,原本收到老师的电话第一时间他就应该出动各种渠道去找人的,无奈昨晚雨势实在太大了,那个水库的地理位置又十分偏远,出于安全原因无法行动,一直到早上天气好转之后才开始搜救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