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矜恰好见到一幅跟万乐菱带她看的那幅是同个作家的作品,宛如赶路人见到了惹眼的蝴蝶,让她分心去端详几眼,不多时,她又没看到似的,继续往前走。
沈泽清问:“在看什么?”
“这学期选修了一节美术鉴赏的课,这幅画和《池塘》都是一个画家画的作品。”梁矜随意道。
“你在国外潇洒,我还要在这里应付亲戚,差别大得不是一点。”万乐菱经历了跟长辈的促膝长谈,跟远在国外的罗书语打远洋电话。
“我去国外是比赛,熬夜熬的得头都秃了,不然为什么都这个点了,我还能跟你打电话,你也不算算时差。”
万乐菱的注意力被沈泽清和梁矜打断,她瞪圆了眼睛,张着嘴双眼无神地说:“我有点事,我挂了。”
不等那边罗书语急得要骂她,万乐菱的手机直接关上了。
梁矜稍显局促地撒开手,与沈泽清拉开距离,但是已经为时已晚。
“小舅舅。”万乐菱的手垂下来,指甲扣着屏幕。
这下她也不用绕着弯儿问梁矜了,意外地撞破自己学妹和小舅舅的关系,她缩了缩肩膀,害怕沈泽清拿她是问。
梁矜从来都没有早恋过,而今天她居然能体现一把早恋被抓的感觉。
她知道这天早晚会来,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情能一直瞒着,尤其还在同党沈泽清不刻意隐瞒的情况下。
梁矜给自己做了心理准备,但是等到真的被人发现,她依旧没有勇气承认自己和沈泽清的关系。
沈泽清被人扔开的手掸一掸袖子,“嗯。”
万乐菱千辛万苦地扬起一抹笑,讨好道:“小舅舅,我送送你。”
她过去和梁矜并肩在一起,此刻梁矜怎么也不能走,不然不就成了自己把人气跑了。
为了罪责不落在头上,万乐菱跨着梁矜的胳膊,“走了。”
沈泽清的脚步沉稳有力,后面跟着两个女孩蹑手蹑脚,仿佛是在学校里犯了错被家长领着回家。
万家的正门外停车几辆车,没走的几个叔叔伯伯,见沈泽清过来起身出车迎接。
头上掺着白发的长辈们,西服西裤在夜色下呈着深重的颜色,将沈先生团团围住。
万乐菱不得不拉着梁矜让开道,她们这样的小辈似乎不值一提。
张明晗见着梁矜顿了顿,很快地去扶喝醉了酒的沈先生,将人护着送到车里。
“叫她过来。”沈泽清疲乏地靠着座椅。
张明晗躬身倾听,自然而然地说:“您要叫梁小姐?”
沈泽清侧视的双眸清绝,似乎又隐着无限的柔情,“今天我让她生了气,不肯饶我的,叫乐菱过来。”
困蝶
沈先生不怕得罪人,独怕得罪了梁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