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不是,”梁矜觉得这话不恰当,改口说:“住的地方有门禁。”
万清雅喝一口手里的咖啡,打趣道:“居然有人敢给你设门禁,梁大美女,你不要只见树木不见森林。”
身边人找男朋友找的都是家世年纪差不多的,梁矜找的那个,反正跟她们绝对不是一个层次的,光是看一眼就压迫感十足,名字她都没胆子听清楚。
只记得姓沈,跟沈颂年一个姓。
“无论是树木还是森林,本质都是相同的。”梁矜不能再多停留,手里的书重,她不得不再换一只手拎着。
回去晚了,家里的那个又要生她的气。
梁矜笑说:“我必须要走了,这么热的夏天,不回去浇水,树要渴死了。”
提着书往走廊下走,几个人在教学楼下分别。
梁矜提着包,可能是因为生病,她的月经提前来了,幸好便利店就在图书馆旁边,买完一包用上,肚子却时断时续地疼。
在这种情况下,就算是自习课也学得不舒坦,好在体育课的考试结束了,要不然梁矜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刷脸走到门外,有人骑着自行车进门,梁矜被迫地避让开来,倒腾出来的手捂着肚子。
“梁矜,梁矜。”
有人将她叫住,是沈颂年。
梁矜在医院住了些日子,忽然有了一种很久不见他的陌生感。
沈颂年一上来就对梁矜说对不起,她那天回去后发烧,后来他们在校医院见过,再后来就是从表姐口中知道了梁矜肺炎住院的消息。
要是一开始自己把伞给她,是不是她就不会生病,是不是自己在校医院遇见她的时候多关心她一下,梁矜是不是就不会住院。
沈泽清深深地忏悔着,“对不起,梁矜,那天是我态度不好。”
住院的那么多天,他都没有看过自己,陪万乐菱来看望梁矜的人也是谭舜,等到她病好了,沈颂年为什么又有这么大的反应。
梁矜整理着自己的裙摆,希望衣服没有被弄脏,她攥着手提包的带子说;“谢谢你那天的面包。”
沈颂年给的东西是她开始发烧的那日吃的唯一的一点东西,撑住了她去医院之前的身体。
“你不要紧吧?”沈颂年试探着问,双手忙不迭接过梁矜的包,沉得他差点没拿住。
梁矜任由她的书落在沈颂年手里,小腹绞痛,仿佛是用一根绳子将她的肚子慢慢地勒紧,要将她分成腰斩的状态。
“你是不是肚子疼?”沈颂年上过生理卫生相关的课程,自然知道梁矜是因为什么原因肚子疼。
他的视线瞥到一角的店面,扛着包,嘱咐说:“梁矜,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回来。”
梁矜疼得弯下腰,指甲掐着手掌转移注意力。
不多时,一瓶矿泉水和一盒止痛药就双双被递了过来,梁矜松了掐紧的指甲,看见沈颂年喘着气,像是刚刚跑完一段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