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沈先生写书法的功力,只手完成一幅作品完全没有问题,可他余下的另一只手也绕道前来,扶着桌子写字,彻底斩断了梁矜的退路。
“阳……刻……”
涩味的浓墨在纸上游走,沈泽清书写着问梁矜哪里需要修改。
握着毛笔的手青筋清晰,显然是用了力气。
梁矜不像是被沈泽清抱着倒像是被他压着,背后是蓬勃的心跳,自己的心也跟着跳。
纸面黑色浓烈,但她只能瞅见苍茫一片,似大雪过后覆盖了万物。
沈泽清的视线不全在纸上,他能感觉到手臂里圈住的人在紧张得颤抖,宛如抓在手掌心里蝴蝶强烈地挥动着翅膀,那是一种极强的生命力。
梁矜咬着的下唇殷红,张开时呼出白气,又顷刻间消失不见,循环往复,露着绛唇上牙齿咬出的印记。
好可怜的一副样子。
笔落,梁矜紧绷的身体终于要迎来放松,她以从前的经验来看,沈泽清到底不会对她做出出格的事情。
梁矜微张着唇,思考如何开口让沈泽清走开。
亲了唇畔柔软的发丝,连带着一点泛着粉色的皮肉,梁矜以为这是结束,不曾想竟然是沈泽清的开始。
都还未侧过身,纤细的手腕被大力地扣在冰凉的桌子上,仿佛是戴上了金属的镣铐,勒得手腕无法动弹半分。
沈泽清衔住梁矜的唇,呼着木质香味过来,吸入的却是带着花香的氧气。
梁矜闷闷地叫了几下,被咬着她唇的男人堵住,顺着喉咙吞咽下去。
月华一般的白纱扬起,窗外流烟远黛,上好的宣纸揉搓的声响宛如宣泄。
梁矜的口腔遭到侵入,她睁着眼睛,扣在桌面的手在如此强烈的情绪波动下都没能起来。
沈泽清扣着梁矜一双手腕的手抽出一只,弯了温热干燥的手托着女孩的后脑,不停地加深着吻,一点不给人喘息的机会。
沈泽清的领口系到顶,喉结滑动,静脉突起,血液翻流。
春池搅动,是纠缠的水声,令他发了疯。
梁矜裹着旗袍的细腰绷紧,抽长得如花枝沁绿的枝条。
厮磨的唇移开,覆在木台上的手揭离,一处潮湿汗水的手印,坚实的木头此刻成了莹润的和田玉。
梁矜跌撞着,胸口起伏喘气,穿着的衣裙同砚台上皱成一团的纸没什么两样。
西风穿过窗棂,带着阴凉暮气,浇不灭身体滚烫的温度。
冷热交替,梁矜鼻腔涌进新鲜空气,难耐地咳嗽几声,沈泽清拍着背给她顺气。
唇上水泽剔透,是一个人从另一个人唇中夺出来的。
梁矜冷道:“别碰我。”
拍着削薄的后背的手掌柔下来,依旧没有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