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曲有三绝,字清,腔纯,板正。
梁矜的嗓音条件不差,但是唱腔还差得远。
沈泽清无奈拇指捏着女孩的下巴,往上抬一抬,“咬字要紧,再来一遍。”
梁矜重新唱了一遍,沈泽清指出她唱腔的问题,不烦其烦地将曲子掰得细碎教人唱。
沈泽清强调说:“咬得再紧一点。”
梁矜拿着谱子研究,这作业已经磨得她没有了对昆曲的兴趣,哼声说:“再紧一点要把牙咬碎了。”
“年轻人的牙齿坚固,不会咬碎。”沈泽清开玩笑说:“你看,老人家的牙齿都没坏。”
梁矜扑哧笑,沈泽清稳住她的下巴,轻声命令道:“把嘴张开。”
一根手指伸进口中,抵着梁矜雪白整齐的牙齿,唾液顷刻间沾湿了指节。
梁矜的舌头一缩,想问都问出不来。
沈泽清有恃无恐,“咬。”
梁矜怕咬疼沈泽清的手,只是她这点担心是多余的。指节这处是骨头,何况沈泽清的耐疼从小就培养了。
直接咬他的手指,在梁矜眼里不可置信,在沈泽清眼里不过逗着她玩玩。
口腔湿润,沈泽清的手指不动,脸凑到梁矜跟前,亲昵说:“矜矜再不咬,口水要滴下来了。”
梁矜的牙齿合住,使劲儿往下咬,咬出了一圈牙印。
沈泽清拿出手指,那手指刚碰过梁矜的殷红的舌头,沾了水泽,凝成的水珠自指甲处粘滞地坠。
“会了吗?”
他这时还能笑出来,擦着自己的指节,一圈陷下去的牙印像是给如玉的手上了一场酷刑,看得人心惊肉跳。
沈泽清不逗她,梁矜也不会下那么狠的手。
“会了。”梁矜也抽出纸巾擦了擦唇,咽了咽喉咙,唱给沈泽清听一遍。
连打拍子都不用,看来是会了。
梁矜打开手机给自己录音,背影音是沈泽清打的拍子,一下一下,顺着南曲的调子,梁矜一次录成了自己的作业。
沈泽清吹吹热气,给梁矜递茶喝。
厅堂里,梁矜录完了作业,接着写自己的论文。
沈泽清陪着她,处理集团的文件。
两个人互不干扰,到了下午,梁矜午困,订了闹钟在榻上午睡。
沈泽清收了手机,他手机里的录音比梁矜上传的作业还要长几十秒。
梁矜靠在榻上睡去,班级群的消息震动。
沈泽清拿过梁矜的手机,自己前不久发的消息,头像没来得及沉入海底。
点开头像,页面是稀稀落落的消息。
梁矜几乎不主动联系沈泽清,所以消息也没几条,一直滑到最上面,是五一假期的聊天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