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家二楼书房。
一向恩爱和睦的夫妻,罕见有了争执,气氛陷入僵持。
“我不同意。”秦蓉冷着脸。
“郑媗是我们的亲生女儿,她受了如此大的委屈,我们做父母的不该给些补偿吗?”郑泰安实在不理解妻子为何如此偏执。
从他宣布转让的股份给郑媗时,秦蓉就一直对他甩脸色。
秦蓉脸色有些缓和,她知道此次是委屈了郑媗,只是:“爸已经给了郑媗的股权,你再给,她一个人就占了o,我跟钧儿的加起来也不过跟她持平,这些都无所谓,关键是公司那边,你一转让,就只剩下的股权了,在公司的话语权势必会受影响,一旦召开董事会,参与重大决策的投票,我们只占,如此一来,主动权就不在我们手里了,若是郑媗吃里扒外向着外人,只怕公司就要易主了。”
原来是为了他在公司的处境,只是阿蓉把他想的太弱了些,也把郑媗想的太坏了些。
只是身为母女,如此情薄,实在惊人!
郑泰安有心责怪她对郑媗偏见太深,疏远太甚,只是秦蓉一心为他,他也舍不得对她说重话。
眼前还是安抚住阿蓉更加重要。
郑泰安竭力想让秦蓉放宽心:“嗐,阿蓉你这是瞎操心。郑媗虽然与我们不甚亲近,到底是血脉至亲,那孩子一向乖巧听话,干不出胳膊肘往外拐的蠢事。”
“至于股权问题,我前不久刚买了一些小股东的散股,不多,刚好,我们三人加起来正好过半。”
听到这,秦蓉很是惊讶,美艳的脸上闪过一丝忧虑。
他深情地看着她,即便年近五十,脸部却保养的紧致光滑,岁月除了在她眼角留下几道细纹,依旧是他最喜欢的模样。
郑泰安将秦蓉揽入怀中,温声道:“阿蓉,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你要相信你的丈夫,做事之前一定会未雨绸缪的。”
秦蓉有些不信任:“你没骗我?”
郑泰安讨好道:“我哪敢?”
谅他也不敢!
秦蓉心下大定,面色稍霁,但还是有些不乐意:“我知道给郑媗股份是应该的,可是总归不舒服,她的股份是不是太多了些,芯儿我们养了这么多年,她可什么都没有啊?”
芯儿在她膝下养了十八年,从来都是嘴甜乖巧听话又孝顺,可是她却什么都没有,郑媗回来不过六年,就得了o的股份,对比之下,她难免为芯儿感到不公。
郑泰安扶着她的肩膀推开她,正色道:“阿蓉,她们俩不一样。郑媗是郑家人,享有郑家股份天经地义,可芯儿不是。她之所以能继续留在郑家,是我们跟爸保证过,决不能让她沾染郑氏集团,更不能惦记他留给郑媗的遗产。”
秦蓉点头,这些她都清楚。
“郑媗的股份,之前是爸弥补她流落在外十二年给她的,现在给她的是因为我们默认了顾时宴和芯儿的私情,这是我们亏欠她的。其实,本来她成年我就该给她转让股份的,而不是以补偿为名义,说起来,还是我们占了便宜,也对不起她。”
秦蓉也不置可否,理智地想一下,确实是他们做得不地道。
郑泰安连秦蓉认真的表情,显然是仔细思考过,才说出了一个他今晚才现的问题:“还有,阿蓉,你不觉得,我们太忽视她了吗?”
是忽视吗?
秦蓉愣住了。
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郑媗的日常生活她从未操过心,就连郑媗也自觉地很少给她添麻烦,也从没问她要过什么东西,对她的话从来都是言听计从。
乖巧听话的不可思议。
秦蓉那双琥珀色的眸子闪过迷茫,也有不知所措,唯独没有心疼。
郑泰安长叹一口气:“今天是你当年生她的日子,可是连你都忘记她了。我还记得她刚出生时,也是这样一个黑沉的雨夜。”
秦蓉也记起来了,当时她刚生产完,已经脱力了,郑媗出生时,医院的婴儿监管系统并不健全,若非当时电闪雷鸣,导致医院电力系统短路,育婴房内黑灯瞎火之时护士手忙脚乱,怎会生抱错婴孩之事,让郑媗有这十二年的错位人生。
郑泰安的语气很沉重:“我也是直到今天才现,她太安静了,安静到不像是个十八岁的孩子,阿蓉,你见过谁家的孩子这么沉默寡言、文静听话、青春期没有叛逆、甚至从来都不曾生过气,整个人都是暮气沉沉的。”
秦蓉脑中对郑媗的记忆不多,但仔细回忆起来,还真是如此。
一个孩子就算再软再绵,至少也会有正常人的脾气和情感,可郑媗没有。
郑泰安似在回忆:“你不知道,她今天看你我的眼神,又冷又淡,根本不像是女儿看父母,倒像是比陌生人还不如。阿蓉,因着这次的事,我们委屈了她,再次选择了芯儿,如此行差踏错,怕是再难圆满了。”
秦蓉实在难以理解,心一旦偏了,总会变得不可理喻:“我们对郑媗哪里不好了,衣食住行和教育,哪样不是给她挑最好的,每月往她卡里打的钱比芯儿都要多,该给她的股份和名分一点没少给,她还有什么不知足的。这次是我们的错,但是该给的补偿我们也会给她,一分都不会少。”
眼看郑泰安的面色一点点铁青,秦蓉也不由软下了语气:“泰安,我知道,我偏心芯儿,可是芯儿是我付出了大半心血和母爱一点点养大的孩子啊,我怎么可能对她的困境坐视不理呢?芯儿是我们看着长大的,我们能给她的东西有限,已经够委屈她了,她和时宴两情相悦,时宴要退婚郑媗,我们为什么不能顺水推舟,给她一个好的婚姻呢?”
郑泰安有所动容,只是还是不太满意:“你对芯儿好,我没什么意见,可是阿蓉,你不要忘了,郑媗才是我们的女儿,是你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亲生骨肉。你要努力做到一碗水端平,不能太过厚此薄彼。”
秦蓉知道轻重,连忙保证:“你放心,等芯儿的事安定下来了,以后我会多花心思在郑媗身上,她现在还小,但她的婚事我会仔细留意的。”
“芯儿的事,我无法给你保证。”
郑泰安知道顾家介意郑芯的身份,想让他们松口并不容易。
秦蓉也不是个是非不分的人,无奈道:“我知道,芯儿没有郑媗的身份,嫁给顾家是难了点,但是顾家那孩子喜欢芯儿,也未必没有可能。以郑媗的家世、容貌,不愁没有更好的人选,我不会亏待郑媗的。”
郑泰安点头,深深地看了秦蓉一眼,终究还是没说话。
只要是人,就不可能一碗水端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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