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蓉心底松了口气,面上却是一副轻蔑之色:“郑媗从小就喜欢钱,只要我们钱给的够多,她那边是什么都会答应的。”
很多事情她都是看在眼里的,比如郑媗很多时候都会拿着自己的名次讨好长辈,可只要给她拿了钱她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样贪财重利的性子,到底是从孤儿院养出来的。
郑泰安不置可否,但妻子刻薄的话听在耳边,总有些刺耳,不悦道:“阿蓉,郑媗从小流落在外,吃尽了苦头,是我们做父母的对不起她,更是要嘴下留情。”
其实,他是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他的女儿,喜欢钱不是很正常吗,再说他又不是给不起。
他累死累活地辛苦工作,喝酒应酬,攒下这份家业,不就是为了给妻子儿女衣食无忧的生活吗?
秦蓉自觉失言,面上一片懊悔之色。
“好了,泰安,过两日我送芯儿去帝都舞蹈学院报到,你和钧儿呢,就安心去美国出差,其他的都不用操心了。”
当前,任何事、任何人都比不过他们父子二人出差更重要。
事关他们郑氏的未来,男人们在外面冲锋陷阵,她作为妻子、母亲,定要为他们守护好后方,让他们无后顾之忧。
郑泰安拍了拍她的手,欣慰道:“好,辛苦夫人了。”
他们夫妻二人也是刚刚在讨论后面的行程安排时,才恍然想起自己还有个女儿远在海市,和芯儿一样,也到了开学的日子。
这才打电话询问一下,免得到时候郑媗又说他们厚此薄彼。
亲女和养女,必须一碗水端平。
若是平常,他肯定是要跑一趟海市的。
如今却不巧,正好家里人都有事,另派人过去也难免多余,只能多砸点钱安抚住郑媗。
只是,想起孤身在外的女儿,郑泰安还是有些不放心:“郑媗开学那几天,估计正是合作案最焦灼的时刻,若是她那边有什么事,你多关照着。”
这是要她和郑媗独自联系了?
秦蓉有些不甘愿,但还是答应了:“她到底是我十月怀胎生下的女儿,要真有什么事,我不会坐视不理的。”
只是这个女儿的性子不好相与,每每独处,她就感觉浑身不自在。
尤其是当那双跟自己极为相似的眼睛看着她时,总是带着一股若有似无的冷意,她每每看到都会怵。
秦蓉突然就忍不住跟丈夫抱怨:“郑媗这个女儿,性格上是一点都不像我们俩,心胸狭窄、贪财重利、卑懦寡言、满腹心机,相处这么些年,我还是喜欢不起来她。”
“泰安,我忘不掉第一次见到她的那一天,她就像是街头混混一样,霸凌旁人,而那群孩子都对她毕恭毕敬,与我想象的软糯可爱的女儿相差甚远。”
“直到现在,我都不敢相信,那样一个没有教养的孩子会是你和我的亲生女儿。”
可事实就是事实。
秦蓉只能接受如此,亲生女儿流落在外是她的失职,哪怕郑媗品行再不堪,她也有抚养她长大成人的责任,但是这么些年她却始终亲近不起来,只能选择冷落她。
“阿蓉!你的偏见未免太深了!”
郑泰安无奈叹息,虽然他对郑媗感情也不深,但是他是商人,见的人太多了,许多人情世故、社会险恶他远比秦蓉要了解。
“郑媗自幼无父无母,孤儿院又是个弱肉强食的地方,她不凶一些,难免会受人欺负。而且,她会如此,正是你和我做父母的失职,是我们对不起她。”
心头的愧疚与怜爱涌上来,郑泰安想起了郑媗尚在妻子腹中时他曾对女儿的期待和欢喜,那些都是真实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