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何昉皱皱眉,“谁病了?”
“徐行呗!昨晚下晚自习时被人打了……”
何昉吓得手都僵了,举在半空中,“怎么会?”
“谁知道呢?”那人耸耸肩膀,“说是回宿舍路上被人一棍子敲蒙了,还是校工发现的,要不冻也冻死了!”
何昉一下子就急了,急吼吼地问清了医院拔脚就跑!
等他冲进病房时,看见徐行躺在那里,脑袋上缠了一圈儿绷带,一脸的淤青红肿,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精神倒是好得很,正在那里跟唐冉抱怨背的那点儿经济法全忘了,寒假还得再背一遍准备补考!
唐冉满脸阴狠,咬着牙看着徐行,那样子看起来恨不得自己上手揍他一顿!
“你长点儿心眼儿行么?”唐冉吼他。
何昉两步冲上去,伸手就想去搂徐行,却被唐冉一把按住:“当心,他全身都是伤!”
何昉的脸都白了。
徐行挥挥被包成小馒头的蹄子:“何发乃别听塔冉沙说,哦木私。”
唐冉一指头杵在徐行的鼻尖上:“闭嘴!你那嘴肿得话都说不了了,还絮絮叨叨的!”然后转过头来看着何昉,“他皮外伤多,这下子还算机灵,当时抱着脑袋蜷起来了,要不估计得有个脑震荡!”
何昉瞪着眼睛,嘴唇都在抖,指尖冰凉,想要摸摸徐行,却又不知道哪里能下手:“怎……怎么回事?”
“不知道,我们接到电话都挺晚了。宿舍关门时他还没回来,我们就打算去找他,求了半天宿管才开的门,结果找到快十二点,接到校医务室电话,说送医院了。”刘元睿脸色极难看地看着徐行,浓重的眉头皱成一个大疙瘩,带出一身狠厉的气息,言辞间有着锋芒,“他说是被抢劫了,手机钱包什么的被抢了……靠,这小子居然连人脸都没看清就晕了!”
“校园里?”诧异地问。
“我不太信!”唐冉冷冷地说,“咱们学校的治安还是挺好的,从来没听说谁跑到学校里抢劫的,还那么明目张胆的!再说,一般打劫,抢就抢了,哪里至于把人打成这样?我觉得应该冲人去的,报复吧,不像是奔钱的!”
乔涵忧心忡忡地问“徐行,你这是得罪谁了啊?”
徐行眨眨眼,表示自己很无辜。
何昉听了低头想了想,向徐行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徐行眨眨眼,依然很无辜的样子。何昉叹口气,他明白徐行是怎么想的。
如果是冲人的去,不会有别人,一定是索念晞!这个名字盘旋在何昉的脑子里,搅得天翻地覆,他想冲进学校把人揪出来质问,但却毫无证据。再看看徐行的表情,他相信从徐行的脸上看到了释然和解脱,他明白,徐行是想就此息事宁人,只要索念晞不再纠缠,什么都可以不管!这顿打,就算让索念晞出气了吧。
可是……何昉深深地看一眼徐行,他觉得索念晞根本不是那么容易善罢甘休的人!
徐行住了两天院后回到了学校,因为他的事情,学校的安保措施骤然强化,进个教学楼都得出示学生证。院系主管和保卫处领导轮番来宿舍看望他,一方面表示安慰,一方面坦诚工作不到位,今后一定注意……
徐行其实想说,赔偿什么的就算了,不过那几科经济法之类的能不能就免考了!
结果是:你可以不考试了,开学前参加补考就行了!
徐行一口血喷出去!
何昉连续三天考试,每天考完就用各种理由赖在404,端茶递水无微不至,觑着没人的时候抱一抱。每次看到徐行那张清俊的小脸肿的好像猪头就心疼不已!
皮外伤看起来挺邪乎,但是好起来却不慢,周四的时候徐行就已经满地跑了。何昉一看徐行在架子床上爬上爬下就紧张,一屋子的人都嘲笑他是“老妈子”,于是何昉从“荷娘娘”升级为“荷妈”,徐行抿着嘴笑,爬得更欢了!
周四晚上,徐行开始收拾行李,也就是说,徐行坐在凳子上,指挥得何昉团团转。乔涵冷眼看着半晌,终于问了一句:“何昉,徐行是我们屋的人吧?”
“啊?”何昉抬起头,盖上旅行箱的盖子,觉得乔涵的问题实在有些诡异。
“可是我怎么觉得……”乔涵想了想措辞,“我怎么觉得他跟你比跟我们还亲呢?”
唐冉把眼睛从书本里拔丨出来,似笑非笑地看着何昉。何昉尴尬地转了转眼睛,挠挠后脑勺说:“那个……他是我家长工嘛!”
“可我怎么觉得你像是他家的长工?”
“呃,那是因为我人善嘛,人善被人欺啊,徐行这不就是欺负我么?”
“可是,我怎么觉得你好像特乐意被他欺负啊?”
“呃……”
唐冉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乐了,他顺手给了乔涵一巴掌:“你管得真宽,有人愿意伺候人,你操那心干嘛?”
“这不……”乔涵想了想,难得反应快了一回,“要是何昉你实在喜欢伺候人,你也帮我把行李收拾了呗!”
何昉尴尬地笑笑没说话,徐行呸一声问:“你给多少钱?”
快熄灯时,刘元睿陪陈羽晴上完晚自习回来时,满屋扫了一圈诧异地问;“哎,谁还没回来?我怎么觉得屋里少人了!”
“没啊!”徐行叼着块饼干,左右看看,“都回来了啊!”
“看着……人不对……”刘元睿迟疑了一下,一拍脑门,“哎,何昉去哪了?”
徐行缩回被窝里嗤嗤地笑。
周五,徐行挂着一身的伤痕再度去拜访了自己的“岳父母”,小嘴甜得淌蜜,把何妈妈哄得眉开眼笑的,就连何爸爸都对这个“受伤还想要参加期末考”的家伙欣赏有加!饭后,何妈妈说,你有伤,就别折腾了,今天就住家里吧,明天让何昉送你去机场,反正他也会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