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街老鼠
纯爱玩咖
官鹤不懂得怎么爱一个人,但是他很懂得怎么害一个人。所以他出手了,把相爱的人变成一只过街老鼠,丢进泥沼里,再捡回来。
11
许久没有回到故乡凉城的官鹤因为一起土地并购案而来,他乘坐在黑色劳斯莱斯里,一身铁灰色剪裁精美的定制西装,即使车内空间宽敞,无人敢侵犯他的私人领地,但是他手长腿长,身高一米九三,经常锻炼的身材健美魁梧,愣是显得车里有些局促。
他脑子里前一秒还在转着即将到手的土地估值,下一秒就因为车外掠过的一个身影而空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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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车。”他说。
“马上倒车回去!听到没有?!”
司机听到他语气凌厉的命令,不得不立刻执行,把车倒了一百多米,官鹤看到那个人还站在那里,站在一棵银杏树下,仰着头,沐浴秋光,像极了多年以前,曾经狠狠敲击过他少年内心的画面。
官鹤推开车门,皮鞋踩在刚下过雨的泥土地上,印下一个个崭新的脚印,他越走近那个人,脚步便越缓慢迟疑,直到距离十米左右的时候,他差一点就掉头走了。
他一定认错人了,丛旌怎么会是一个如此邋遢的流浪汉?记忆中的他风度翩翩,仪表堂堂,虽然没有穿过什么名贵服饰,身上却总是干净得散发出阳光与肥皂的气味。
但是,那个人的脸真的很像丛旌,虽然瘦了很多,眉眼却如出一辙。
“快走开!疯子!死同性恋!”有个小孩捡起石头朝他砸过去,石头砸在了流浪汉的手背上,血瞬间流了下来。
流浪汉转头看了一眼,眼神空洞麻木。
这眼神让官鹤心里发疼,他愤怒地朝那个小孩吼道:“你干什么?!为什么无缘无故伤人?!”
因为官鹤的表情实在凶恶得可怕,那捣乱的小男孩被身边的家长惊恐地拉走了,一边走一边呵斥道:“叫你别惹那姓丛的,他专门诱拐你们这些小男孩的!”
“等一下,你说他姓什么?”官鹤把那个人叫住。
“姓丛啊,你别看他这样,没疯之前还当过老师呢!真是晦气,他没事总爱在这一带转悠,被打了好几次了也不挪地方,下次让人打得再狠一点!”
官鹤感觉如坠冰窟,全身的每一条血管都流淌着彻骨的寒冷。
“不可能……不可能是他……”官鹤低声说道。
他往回走,试图把今天突发奇想的遭遇彻底忘记,像往常一样工作生活,反正分手以后没有丛旌的生活他过了这么多年,一直过得很好。
可是,命运好像在跟他过不去,他看到丛旌无视正在滴血的手,趴在马路边的垃圾桶上往里掏东西。
他的脸贴在垃圾桶盖上,半长的污脏的头发垂落下来,那画面扎进官鹤的眼睛里,也扎在他的心上。
官鹤回到车里,半天没有缓过一口气来,司机战战兢兢地问他要不要开车,却得不到回答,只好僵在那里。就这么过了十分钟,丛旌在垃圾箱里掏出来一个啤酒瓶。
官鹤实在是忍不住了,他冲过去,劈开丛旌的手,啤酒瓶落在地上发出“哐当”破碎的响声,丛旌则是被官鹤拖进了车里。
“开车,回市区。”官鹤说。
司机对于总裁在路上捡了个流浪汉这件事虽然无比震惊,难以接受,可是还是非常敬业地发动了汽车,朝官鹤在凉城落脚的五星级酒店驶去。
丛旌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几乎没有什么焦距的眼睛有些惶恐地四处张望,嘴唇翕动,隔了一会儿才发出一句声音细如蚊子的询问。
“你……们……是什么人?要带我……去哪里?”丛旌感觉到官鹤那巨大的压迫感,本能地微微挪动身体朝反方向靠去:“我……不去收容所……我有家……本地人,也不会……饿死。”
他的语速很慢,需要很耐心才能听完他一句连贯的话所表达的意思,虽然看起来整个人都不对劲,可是官鹤知道,他没有疯,也不是傻子。
“丛旌,是我,官鹤,我回来了。”官鹤想过两个人无数种重逢的可能性,却没有一种是目前这样的。
丛旌听完,呆坐了很久,久到官鹤以为他睡着了。
丛旌终于动了,他伸手去开车门,被官鹤按住,官鹤刚好按在他手上的手背上,丛旌微微皱眉,觉得有些痛,官鹤把他按在座位上,才看了一眼自己的手,黏糊糊的是灰尘和血的污迹。
他毫不思索地解开领带,把丛旌手上的伤口圈了几圈绑住。
司机把车在酒店大堂前停下,官鹤就把丛旌从车里拉出来,把他带回了总统套房。
助理看到官鹤出门一趟居然带了个流浪汉回来,也是眼睛瞪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职业素养让他对此保持沉默,他努力做出见怪不怪的样子问候道:“总裁,您回来了。”
“去找个医生过来,打破伤风针。”官鹤说着脱下衣服外套扔在沙发上。
助理微妙地看了流浪汉一眼,心想,莫非总裁被这个人咬了?那是不是还要打一针狂犬疫苗?
“还有,按他的身材买两套衣服过来,从里到外从上到下都要。”官鹤又补充了一句,随后把手上系着纪梵希领带的流浪汉拽进了浴室。
助理足足脑袋当机了三十秒才恢复正常,抖着手开始打电话。
官鹤要脱丛旌的衣服,丛旌做出了微弱的反抗,嘴里含含糊糊说着什么,官鹤并不在意,他没有耐心纠结这些问题,很快就把那些破布彻底撕碎,扔进垃圾桶,打开花洒把丛旌从头到脚浇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