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咱们先去医院还是酒店?我的车就在前面,咱们快点,嫂子跟上,超时会被罚款的。”林睿声带着他们往外走。
丛旌一直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不住对正在开车的林睿声一词一句地认真说道:“我不是他的老婆,我们没有结婚。”
“官鹤……”林睿声鄙视地斜了一眼老朋友:“你老婆现场打你脸了。”
“咳,准备结婚,等他治好了就结婚。”
“要是治不好呢?”林睿声问。
“闭上你的狗嘴,肯定治得好。”
丛旌听完他们的对话,侧过头看着官鹤问道:“要是治不好呢?”
官鹤不敢叫丛旌闭嘴,只是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治成什么样我都要你。”
林睿声觉得空气中充满了爱情的酸臭味,忍不住把车窗降下来透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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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睿声办事周到,把他们安排在医院附近的公寓式酒店,环境很好,性价比高,长住不过于浪费钱。百忙之中林睿声还陪着他们去做了第一次检查,和医生商量治疗方案,也是非常尽心尽力了。
官鹤不差钱,林睿声又专业,很快医院就没敢拖他们时间,安排了手术。
官鹤坐在走廊里,眼睛盯着手术室的方向像是一块望夫石。
林睿声提前下班过来陪他,看他凝重的表情,也不知道如何安慰他,就找话题分散他的注意力:“你知道丛旌的伤哪儿来的吧?”
“不知道被谁打的,已经交代人去查了,暂时查不到,只知道他一直没有离开凉城,这十年来,欺负过他的人太多了,我亲眼看到,小孩子都欺负他。”
林睿声看着人高马大的官鹤一脸要哭不哭的样子,只能拍拍他的背:“都过去了。不过……我有个线索得跟你说,既然你完全一无所知的话,也好让你有个心理准备。我那年放假回过凉城,听说他是做了很天怒人怨的事情才被打的。”
“我知道那些传闻,简直无稽之谈。”
“实际上……也不是空穴来风,那个受害的学生应该是存在的,可能是有人让他背锅,反正大家猜什么的都有,但是我听说,跟你家有关。”
官鹤疑惑地看着林睿声。
“因为发生了那么沸沸扬扬的事情以后,中英文学校转学的孩子里,有你的表弟。而在凉城,有那个实力把一个人打成那样还不用负法律责任的,除了你家,我也想不出哪个。”
官鹤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双手交握,手心满是黏腻的汗水。
他曾经很讨厌丛旌,甚至想过狠狠地作弄他,摧毁他,而不带一丝的愧疚。
官鹤的父亲官礼是个常年缺席的父亲,官鹤幼年的时候就外出打拼,赚到钱回到凉城,也是时常出去应酬,或者各种理由各种借口不回家,所有人习以为常,官鹤也从最开始期待父亲回家,变成无所谓爱回不回。
但是官礼回来,官鹤总是很开心的。
如果他没有撞见官礼在对丛旌动手动脚的话,或许他还可以继续做一个阳光少年。
“小丛,你上班和做家教的工资多少?”官礼以一种暧昧的方式摸着丛旌的肩膀。
丛旌想站起来,却被他扣住了:“别跑啊,上次跟你们校长吃饭的时候他就跟我说了,你是个全才,什么都会,既然这样,不如来我的公司,给我当助理,我一个月给你开一万块,你看怎么样?”
“对不起了官先生,我只喜欢教书。”丛旌说道。
“别担心,我离婚了,单身汉一个,不会让你受委屈的。去年参加捐赠仪式的时候我就看上你了,你穿着白衬衫和西裤,太纯了,屁股也翘,把我都看硬了。”
丛旌惊吓地踢了一下桌子,用力推开官礼的手:“官先生你再这样我就要报警了!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的公众人物,因为这种事情被抓是什么后果?!”
官鹤只看了一半,就满腔怒火地下了楼,宛如一只困兽一般来回走动。
他想他知道了父母离婚的真正原因,是因为丛旌,他爸看上了这个小白脸,所以把官鹤那个懦弱的妈扫地出门了。
官鹤决定要搞死丛旌,他想了一个非常恶毒的方法。
他偷了很多表弟房杰的贴身衣物,准备藏在丛旌家里,然后告诉姑姑,让非常紧张表弟又情绪化的姑姑去他家里闹事,让他身败名裂。
他把那包东西藏在自己经常开的那辆丰田的后备箱里,一直没有机会拿出来,因为官鹤还没想好怎么潜入他的家。官鹤开始每天盯着丛旌的一举一动,丛旌没过两天就以暑假结束准备开学为由辞掉了家庭教师的工作,姑姑还给他包了个大红包。
官鹤觉得丛旌居然还有脸收他们家的红包,真是既贪心又无耻,谁知道背地里会不会勾引他老爸?
他一开始就是盯着丛旌只不过为了随时阻止丛旌有机会介入他已经破碎的家庭,他一点都不想有个男后妈。可是跟踪盯梢丛旌久了,官鹤开始有些疯魔了,他每天心里想的都是这个人,每天看的都是这个人,他发现这个人越看越好看,越是了解他,越能发现他的好。倘若一时半会儿没看到,他就牵肠挂肚抓耳挠腮的,干什么都觉得没劲,心不在焉。
官鹤第一次从两个人为主角的春梦里提前体验到男男欢爱的乐趣,他梦见自己和丛旌过着平凡的小日子,一个教书,一个做生意,回到家就吻到一起,滚到一处,大战三百回合。醒过来的瞬间他脸上都是带着满足的微笑的,然后笑容逐渐僵硬,而后他一脸的大难临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