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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倩心里有点慌,但是看到许言枝理直气壮的样子,她实在不舒服,想起近来的流言,她大着胆子道:“你别在这儿顾左右而言他,你敢说你们没有资本主义作风吗,看你们平常天天吃的什么穿的什么,哪有点艰苦奋斗的样子,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们要真不是资本家的小姐,为什么会有人这么说你们?”
许言枝乐了,“你还挺有自知之明,还知道自己跟苍蝇一样嗡嗡嗡地令人讨厌。”
跟她逞口舌之快不是许言枝的目的,避免被人破坏自己的计划,许言枝又道:“我告诉你谢倩,别仗着你是老会计的孙女你就在这儿耀武扬威的,成天指桑骂槐,那人好玩是吧,有胆子骂,你还没胆子承认。”
“今天你倒是让我高看两眼,我看你们都认为我们是资本家的小姐吧,就因为我们穿的吃的比你们好,你们就觉得我们成分有问题。”
“我问你们,你们是什么意思?是想让我们去住草棚还是想让我们被拉去批丨斗?”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都面面相觑。
其实他们哪有什么目的,不过就是嫌弃而已。
要想把他们拉去住草棚和批丨斗哪是那么容易的事?
“知道为什么我不乐意搭理你们吗?”这话说出来有点得罪人,许言枝不能无差别攻击,就盯着谢倩,道,“一群蠢货,被人当枪使了都不知道。”
“你!”
“你什么你!”许言枝大声呵斥,不给对方还嘴的机会,紧接着就是一顿输出,“你们别忘了,我和小傅知青,我们都是经过知青点资格审查才到这地方来支援建设的,这批新知青里我和小傅知青还有林知青是干活最多的!”
说完她又看了一眼站在傅珊珊面前面露忧色的徐繁星道:“还有徐同志,那是经过部队政审的,那是和吴同志打了结婚报告的,你们说我们的成分有问题,是在怀疑知青办是在怀疑部队领导吗?”
这话一出,众人都有些惊慌失措。
是了,她们虽然看着像是资本家的小姐,可是都是经过审查的,要真有问题,那不是早就被拉走了吗?
谢倩的脸色也变了,不由得想起许言枝说的她们被人当枪使了的话,有点不敢置信。
可许言枝的话还没说完,“你们说我和小傅知青也就算了,我们懒得和你们计较,你们侮辱徐同志那就是侮辱军属,知道侮辱军属是什么罪吗?”
“吴同志现在身为部队副连长,在你们看来应该是咱们大队很有前途的年轻人了吧,可你们知道他这职位是怎么来的吗,知道他身上受过多少的伤吗?”
“他们在外头保家卫国,你们呢?侮辱他的家人,你们是白眼狼吗?”
“想来你们也是知道我们的名声的,我和珊珊姐不主动惹事,但是谁要是把我们惹急了,我们可是会动手的,好自为之吧。”
说完她霸气地转身就走,留下众人又是惊慌又是内疚,当然这其中也有那不服气的,可当时没敢怼回去已然是落了下乘,有什么话也只敢私底下悄悄地说了。
然而大部分的人本来就是容易受他人影响的,听了许言枝的话,他们都觉得许言枝说得很有道理,再一想最近这些流言就谢倩说得最欢。
有几个长辈走到谢倩面前。
“倩倩啊,以后这些话还是不要再说了,咱们不能寒了家豪的心啊。”
“是啊,你也大了,该懂事了。”
有了一个就有了两个三个,这些人竟是把错全都推到了她的身上,谢倩气得不行,可又无法反驳。
只能一跺脚,捂住脸跑开了。
人群中,看戏的众人也纷纷散去,其中一个婶子转头就朝着知青点旁边跑去。
“咋了,跑这么快,是出啥事了吗?”看到自家婆娘气喘吁吁的样子,吴德明有些紧张地问。
“刚才我听到许知青跟谢倩那丫头吵架了,别说,她还真有本事,这个妇女主任,就非得是她才行,你啥时候直接将人请家里来,我跟她好好谈谈。”
她之所以没有去找许言枝也是想私底下再考察考察,没想到对方给她这么大惊喜。
“咋回事,咋还吵起来了呢?”
另一边,徐繁星也很惊讶,等吵完她都还没反应过来,咋就吵起来了呢?
即便许言枝这架吵得有点奇怪,但是徐繁星也看出来了,对方显然是为了自己好。
“许知青,其实你不必这样的,我并不怎么在乎他们说的话。”
其实她不是不在意,而是她们说的都是真的,她也担心别人去把她的事给挖出来。
许言枝今天这一出本来就是为了她,戏还得继续演下去,她说道:“这有什么,我就是看不惯她们整天给人扣帽子而已,繁星姐,有时候我们不能太惯着那些恶人,你越是忍让她们就越是觉得你好欺负。”
她说这话时感觉傅珊珊一直盯着自己,就好像在说,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许言枝之前劝傅珊珊的是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轮到徐繁星,她说辞就变了。
徐繁星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并没有注意到两人的眉眼官司,她默默低下头去,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的情况,她甚至有些自责,觉得是因为自己才连带着两人被骂的。
然而,只听得许言枝又道:“且不说咱们不是什么资本家的小姐,就算是那又怎么样?就像我刚才说的,我们是经过审查的知青,军属,若我们真的有问题,上头会通过我们的申请吗,一切都是合乎规矩的,怎么能让他们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