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他越说越露骨,黎彗一把捂住他的嘴巴,将人推到了浴室里,叮嘱道:“先洗澡,再光着身子站在空调屋就要感冒了。”
这种关心周钦玉很受用,不再纠缠于1不1的问题,关上门老老实实洗澡。
他洗澡的空档,黎彗拉开衣柜,将里侧散落的旧衣服塞进床底的箱子里,底侧小柜子还有两双亮片高跟鞋,黎彗摸了摸,叹了口气,也跟着放进了箱子。
这些周钦玉已经抛弃的东西,只有自己视若珍宝,一点点捡了回来,可是一旦遇见原主人后,这些旧物什又露出了见不得光的本质。
好像时时刻刻都提醒黎彗是一个没了周钦玉就不行的人。
黎彗站起身,将床头柜的手串重新戴回手上,心里立即涌起一股安心的感觉,好像小狗套上属于自己的颈圈,他从来都心甘情愿。
周钦玉出了浴室果然也是光着身子,自己跑出来拿浴巾,黎彗盯着他,无奈道:“哥是不是总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周钦玉围好浴巾,一本正经说:“多看看呀,你不是喜欢吗?”
“看什么?”黎彗偏开脸,问他,“越看越坚定想你的想法吗?”
“喂,”周钦玉扭头,抬手打断他,“别再说那个字,不爱听。”
“掩耳盗铃,”黎彗吐槽,然后拿着浴巾和换洗睡衣进了浴室。
“怎么不在这脱,你怎么那么保守啊,”周钦玉扬声逗他,“我还想看你长没长大呢。”
他话音刚落,浴室就传来瓶子掉落的动静,周钦玉捂嘴偷笑,惬意在卧室大床上打了个滚。
他来回打完几个滚,注意到床下露出的箱子一角,忍不住有些好奇,联想到先前的吉他包,以为又是黎彗的惊喜,快活下了床,将箱子拉了出来,但箱子上有一把密码锁,周钦玉秉着给自己的东西就是和自己有关的想法,输入自己的生日,密码箱果然立马滴了一声,自动打开了。
但打开后周钦玉神色却有些怪异,这箱子里的东西十分奇怪,周钦玉随便翻了翻,越看越眼熟,不仅有自己几年前扔掉的裙子丝袜,甚至还有内裤,最里面压着两双高跟鞋,整个箱子像变态收集癖作祟的杰作。
“真是疯了…”
周钦玉低喃,但他内心竟然没有丝毫反感,只是在纳闷自己离开租屋后,这些裙子什么的应该待在垃圾场,黎彗是怎么找回来的?除非早有预料,蓄谋已久。
蓄谋这堆破玩意?真是疯了,这些破烂东西有什么好捡的?
他合上箱子,重新放回床底,物归原位后,深深叹了口气,平躺在床上,忍不住拿出手机给宣景发消息:
弟弟藏我的丝袜内裤做什么?
宣景重度手机爱好者,果然不到一分钟就给出确切回复:
自我安慰。
周钦玉面上浮起红晕,其实他看到上面(……)时,心里就已经猜测到七八分,但不敢确定。他头朝下趴在枕头上降温,等平复好心情,又拿出手机打字:
真的假的?你别骗我。
宣景回:
骗你干嘛,我都偷不着我哥内裤,我只能对着他照片(……)
周钦玉冷哼一声,回道:
变态。
宣景在那头也忍不住冷哼一声,也回:
变态怎么你了,又没对你变态。
他们俩是十足爱打嘴仗的损友,周钦玉和宣景在洛杉矶呆了几个年头才发现,除去宣景那一堆不交心的狐朋狗友,自己竟然是对方唯一算朋友的朋友。
从那之后,他们俩的相处方式好像找到了一种和谐的稳定,骂架还是骂架,但是实实在在将彼此放在心里了,虽然宣景嘴贱,但周钦玉还是什么事都忍不住找宣景参谋。
有的时候宣景受孟霁欺负,周钦玉甚至还要愤愤不平。但时间久了,有种现在劝分,几年后结婚自己说不定做主桌的惆怅,他现在乐得看见宣景吃冷门羹。
周钦玉打字警告他:
善意提醒你,今天酒桌千万别喝太多酒。
宣景问:
你管我呢?何出此言,驳回。
周钦玉截图他和孟霁的聊天记录,宣景立马回道:
遵命,妈妈。
周钦玉被他气笑,咬牙切齿把宣景拉入黑名单,他准备一周后再把这个嘴贱到没边的人放出来。
不是爱人
黎彗从浴室出来,周钦玉若无其事看过去,说:“那么快?”
“嗯,”黎彗点点头,他在浴室就已经换好睡衣,但头发吹得很潦草,半湿半干的,就这样坐上床,果然挨了骂。
“你还是小孩吗?头发也不吹干,”周钦玉拿过他手里的浴巾,动作粗鲁擦拭两下,黎彗低着头任他摆弄,有些敷衍道:“一会就干了,吹不吹都行。”
“什么一会就干了?一会是多长时间,你快点,”周钦玉推他一把,催促道:“吹头发去听见没,跟你说话怎么那么费劲呢。”
黎彗刚洗完澡本来脑袋就晕乎乎的,浴室满是周钦玉洗后的香气,他在里面弄了好一阵,等真的结束不免疲懒,闻言,看向周钦玉,说:“我想睡觉。”
“你想睡觉?”周钦玉怔了怔,摸摸黎彗的额头,纳闷道:“我让你去吹头,你在这和我扯你想睡觉,没发烧啊,怎么说话颠三倒四的。”
黎彗掀开被子,手垫着周钦玉的脑袋,将人压在|床上,他知道自己体重不轻,没有实实在在压上去,只双手撑在周钦玉脸旁两侧,说:“(……)。”
周钦玉好笑道:“什么招不招惹,你说梦话呢?”
黎彗自嘲笑了笑,他也觉得自己在做梦,不然怎么能看到周钦玉躺在这张床上,这一向是他要吃安眠药强行求一个梦的结果,但如今竟然是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