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颜心瞪了眼他。
&esp;&esp;人都死了,要陪葬品做什么?
&esp;&esp;再身份贵重的陪葬,能抵一条命吗?
&esp;&esp;再说了,谁是陪葬品还未可知。
&esp;&esp;颜心不想死,她还没有看到姜家那些人的下场。
&esp;&esp;“景元钊,你这个人很疯。”颜心说,“你真的不怕吗?还是你不相信有埋伏、会爆炸?”
&esp;&esp;“我信。”景元钊说,“我说过了,珠珠儿的每句话,我都信,发自内心。不过,我的确不怕。”
&esp;&esp;颜心听了这些话,心湖似被投下一块小石子,有了轻微的涟漪。
&esp;&esp;被人信任,是件很温暖的事。
&esp;&esp;她低垂了羽睫,压抑着自己快要翻滚的情绪。
&esp;&esp;她的丈夫姜寺峤,除了贬低她、打压她,没说过一句讨喜的话。
&esp;&esp;男人花言巧语,她前世几乎没听过,所以她毫无抵抗力。
&esp;&esp;她明知景元钊好色又狠毒,此刻还是被他的话,勾得心湖一阵阵细微的波动。
&esp;&esp;颜心努力稳住心神。
&esp;&esp;然而,景元钊又凑近,唇在她唇上轻轻落吻。
&esp;&esp;姿势暧昧,他的话却无半分调情:“珠珠儿,争权夺势要下狠劲。若失败,大不了一死;
&esp;&esp;若成功,我会救了三位倚老卖老师长的狗命,从此在军中更有威望和支撑;而你,会得到督军的感谢。”
&esp;&esp;颜心一怔。
&esp;&esp;的确!
&esp;&esp;做督军夫人的义女,似乎份量不够。
&esp;&esp;哪怕督军让她叫“阿爸”,也只是看着夫人的面子,平素并不会帮衬她。
&esp;&esp;可卖个人情给督军,坐实了“督军府义女”这个名头,她才算真正有了靠山。
&esp;&esp;景元钊是个赌徒,二成胜算,就敢下十成的赌注。
&esp;&esp;“珠珠儿,不要怕死。”他复又搂住她,低声告诉她,“怕死的人,往往会先死。”
&esp;&esp;“是!”颜心抬眸看向他。
&esp;&esp;她的眸中,有了坚毅。
&esp;&esp;她被点醒,一瞬间醍醐灌顶。
&esp;&esp;就像她拿着来历不明磺胺去救督军夫人的弟弟那样,生死置之度外,才能获得好处。
&esp;&esp;“大哥,谢谢你教我。”颜心感激说。
&esp;&esp;她的情绪,那样浓烈。
&esp;&esp;汽车停在明德戏院门口,她和景元钊坐在汽车里,灯笼匝地的光线,照了进来几缕,染得她眸子一片绮靡。
&esp;&esp;景元钊很动情,吻住了她的唇。
&esp;&esp;颜心:“……”
&esp;&esp;这个混账!
&esp;&esp;她刚刚对他生出感激之情,他立马就轻薄她。
&esp;&esp;在她身边,他总像个禽兽。
&esp;&esp;景元钊吻够了,终于下了汽车,转过另一边,替颜心打开了车门。
&esp;&esp;颜心整了整情绪。
&esp;&esp;她紧绷的身体,逐渐放松了,步履优雅随着景元钊进了明德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