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俣心底有些不耐烦,他到底要做什么!还要耗到什么时候!
“阿俣,你还叫我陛下呢,”皇帝扔下棋子,捂住胸口,故作难受状,“你不会还在生伯父的气吧。要和伯父生分了!”
“哪能呢,皇——伯——父,”赵俣一字一顿,颇有些咬牙切齿地感觉。
看着白子出现了生机,可皇帝也无意再下棋,他把棋子扔回罐子里,“走,我们出去逛逛。”
赵俣沉默地起身,他不是很想和皇帝话家常。
他记得,自己小时候很爱来宫里,每次父王母妃吵架的时候他就躲到宫里,皇伯父会偏着他,太子堂兄也很温柔,对他很好。
后来,时光不停地走,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一切都变了。
想到还在东宫闭门不出的堂兄,他摇摇头,放下心中所想。
乔家。
乔榛按照佟言的嘱托,包了一个大大的红封,她把钱袋子交给秋素言,让阿娘在传旨太监宣完旨后交给他。
“大人,等会儿可以带兄弟们去吃点好吃的,”起身后,秋素言把钱袋子递给了领头太监。
“那咱家就多谢娘子了,”范尧掂了掂钱袋子,刻薄的脸上出现几分笑容。
本来在知道这一趟的目的地时,他就已经做好了无功而返的准备。没想到?哪怕里面全是铜板,那也有赚头,大不了他不分给底下的人。
如此,他心情还算好,面色也好看起来。于是,他便话多了些,也算是对得起这袋子钱。
他压低声音,对秋素言说:“娘子,虽说没有圣旨,但这件事情是陛下放在心上的,莫要以为陛下不在意,”说着话,她隐晦地往宫城那边看了一眼。
“既然能够得到陛下的看重,那就是天大的福分,你们心中一定要怀着对于陛下的感恩。只要陛下喜欢,那就是顶顶好的,”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乔家二人后,范尧便带着人离开了。
“阿娘,我觉得有点慌,”乔榛捂住心口,感觉心脏在“碰——碰——”地跳,她感觉自己要踏入一个天大的阴谋里,可又像一只金老鼠在不停地诱惑着她。
刚才那个太监说话的时候,虽然有意降低声量,不过她还是全部听到了,所以她现在特别紧张。
太监嘴里有意无意地暗示,让她觉得事情并太简单,况且之前没有听到皇帝会看重这件事的消息。
对于古代的皇帝,乔榛最深的印象就是史书上写的:帝位高权重,独断擅专。
而且,大晟的皇室比较特殊:开国陛下只有两子,当今钟情于逝去的皇后一人,为其空置后宫,但膝下单薄,只先皇后留下太子一子,且太子体弱,常年卧病在床。二子淳王常年闭于府内,不外出,淳王世子年幼且风流无稽之名传遍汴京。
要不是当今尚身强体壮,她都不敢想会乱成什么样子。
与此同时,她也觉得这是一个莫大的机会。
俗话说的好,危险与机遇并存,巨大的财富往往伴随着巨大的风险。而她,向来不是一个惧怕挑战的人。
古代向来贫富差距极大,像乔家这样的情况,想要跨越阶级及其困难,但是今天的这一道旨意可以让她进入世家权贵的眼里,带来新的机遇。
想到未来的富裕生活,乔榛有几分激动,“阿娘,我们快把箱子拖进去,我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里面有什么了。”
满满一口大箱子,里面东西肯定很多!她刚刚一听到有个铺子只顾着兴奋去了,后面完全没注意听,所以她也就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了,这会儿也十分期待。
“嗯,”秋素言点点头,弯腰把箱子搬起来,乔榛“啪嗒”一声把门关上了,把看热闹的人全都拦在了门外面。
“我呸,有钱了就看不上街坊邻居了,”宋氏一看见那紧锁的门,心里不由得一阵气愤。
这乔家人的心眼子也忒小了点,她不过就上次那俩两小孩落水没有去帮忙,现在她家居然连门都不让她进!
哼哼哼,当她很稀罕一样。
她扭着屁股回家,要是早知道乔家有这本事,她一定……
她想了想,觉得自己还是得想一个办法,得把乔家的手艺学过来。每一次看到乔家那几人大车小车的卖,她那叫一个嫉妒呀!眼热啊!
光是她看到的就有好多次,更别提她看不见的了。她家里现在婆母管钱,本来就没钱,家里人又多,婆母一点也不舍得吃肉,有点钱就说要存这给她小儿子娶媳妇。她那小叔子还没她屁股高,也不知道在存什么!
所以家里隔好久才能吃上一次肉,而且肉大部分还进了男人的嘴巴里,她婆婆死命拦着不然她们这些媳妇吃,每次做肉在厨房里就分完了,她恨得牙痒痒。
“希望真的是一个铺子,最好还比较大,位置比较好,”乔榛不断祈祷着,双目放光地盯着她面前的箱子。
箱子现在放在她房间旁边的耳房,她本来说搬到阿娘的房里去的,结果阿娘说这是她参加比赛得的,得放在她的房里才和道理,所以她也就应下了。
箱子摊开,最上面是几张薄薄的纸,两张五十两的银票,拿起来,乔榛忍不住内心的喜悦不禁笑了出来,她现在也算是一个小小的有钱人了。
她把银票放下,接下来的东西就是她最期待的铺子了。
她把地契拿起来,上面写着的地方是……
“阿娘,你来看一看,”乔榛把秋素言拉过来,看到上面的地方,乔榛觉得好高兴。
“嗯,挺近的,只是不知道铺子里的环境怎么样,有多大,”看见上面的地址就在长街,秋素言也挺高兴的,这下是真的方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