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工作,霍思思帮她庆祝。
受了欺负,也是霍思思听她诉说。
她们是相处八年的朋友,许嘉无法割舍掉这份厚重的情谊,更不可能抛弃挚友独自逃跑。
她想活下去。
想见证电影的诞生,想与朋友一同庆贺,想再见一见邵宴清。
许嘉将霍思思扶到墙边休息,裹着湿布的手探向窗外,试图去抓那红得像烙铁般的锁。
未果,上涌的烟比方才愈加浓重。
眼前浮现出大块的白,可身后却传来物体倒塌的响,仿佛整个世界都开始崩塌。
我想活下去。
我想要听回应邵宴清的告白。
我有我一定拥有幸福的权利
“许嘉—!”
昏暗中,似乎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可她已经无法再做什么了,只能用最后的力气护住霍思思的身体。
咔嚓!
钢笔尖断裂,于纸面留下斑驳的黑痕。
邵宴清握住胸口,依旧压不住那刀绞般的心疼,漫无边际的不安感使他难以呼吸。
给许嘉打电话。
没有人接。
再打。
忙音的嘟嘟声比任何一次都要冰冷。
一秒,两秒,三秒
额间的冷汗沾湿碎发,握住设备的手在止不住打颤。
“开车。”
邵宴清蹭地起身,快步向外奔,“送我去拍摄片场。”
刘科会意,猛地一踩油门,黑车急速朝山野驶去,只有一抹残影穿梭于树林间。
邵宴清不停地拨打许嘉的电话,可无论如何尝试,都没有获得半分的回应。
他着急而恐惧,下颚紧绷着,身体仍在筛糠似地发抖。
拜托上苍,请保佑许嘉平安吧。
他再也无法接受重要之人的离开了。
下午四点半,应该是拍摄最忙碌的时候。
可整个片场却十分安静,空气中隐约弥漫着木材烧焦的刺鼻气味。
云压着云,刺目的阳光下,萦绕天边的黑烟显得格外突兀。
邵宴清的嘴唇颤抖着,脸色越加惨白,像只被封印的人偶直愣愣地站在远处。
火。
浓烟。
嘶喊与求救。
望不到尽头的黑暗席卷而来,甚至连肺部都烧焦,每一次呼吸都是折磨。
直至今日,邵宴清依旧忘不了被锁于烈火中的恐惧,以及兄长那张被浓烟熏黑的脸。
“发生什么事了?”
耳畔,传来刘科急急的问话。
有人回答说是化妆室着火,好像有演员与艺术指导被困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