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平北看向儿子:“剧团前些天闹得乱子可不小,你准备怎样解决。”
邵宴清:“排演新的剧目,择期免费演出。”
邵平北:“免费?”
邵宴清颔首:“义演是重获观众的方法,王海会用优秀的剧目一改剧团的口碑。”
许嘉安静地倾听他们的对话,感觉这对父子之间有种说不出的古怪。
父亲像是冷漠的领导,儿子则是不服从命令的下属,两人似乎没有亲情可言。
邵平北显然对邵宴清的决策很不满意,皱眉:“倘若当初再谨慎些,何至于闹成这样?如果宴铭还在—”
冉凤华:“平北!”
邵平北瞥见妻子泛白的脸,只是轻啧着叹道:“无论怎样,这次不要再让我失望。”
邵宴清:“好的,父亲。”
邵宴清表情平静,似乎并未听出父亲言语里的嫌弃。
可许嘉能够明白对方的痛苦,那双死死攥住自己的手,正在轻微的颤抖着。
虽然早就知道邵家的情况复杂,可当真正的争端摆在面前,许嘉仍感到紧张与不安。她想要辩驳,却不能参与,不能出声,必须扮做礼貌的旁观者,按照合同的规定行事。
这让许嘉有些郁闷,她安慰似地回握住邵宴清,感到那只手在明显的一震后平定下来,抬眸瞧,对方的脸色似乎好转许多。
忽而,有道阴冷的视线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许嘉微怔,下意识向前看。
身形高瘦,鬓角斑白,眼神像鹰般锐利,左手拇指带着的红玉扳指格外刺目,眼前这位沉默不语的男人就是与邵平南。
视线触及的一瞬,邵平南竟是莞尔:“兄长不用心急,我可是很相信宴清的能力啊。”捧起茶杯,慢悠悠地说,“毕竟新娶的夫人就是舞蹈演员,宴清,你不打算给她一次演出的机会吗。”
天鹅
邵平南的语气充满戏谑,似乎根本不在乎兄长一家的脸面,毫无遮掩地调侃邵宴清。很显然,他不喜欢这个侄子,从而也瞧不起许嘉。
一口气闷在胸口,被人鄙视的感觉令许嘉愤怒。她讨厌邵平南的眼神,更厌恶对方将自己看作一事无成的花瓶。
许是羞恼催进勇气,许嘉握紧邵宴清的手,微笑着问:“叔父说得没有错,宴清,你就让我出演奥杰塔吧。”
这个在合同之外的行为,瞬间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邵宴清垂眼,似在犹豫又像在提醒:“舞剧的排演很辛苦,而我们接下来还有蜜月的安排。”
许嘉能感受到,邵宴清并不相信自己的能力,却依旧在毫不退让地坚持:“没有什么比维护剧团的名声更重要。宴清,你就让我一回,好不好?”长睫微垂,像只撒娇的猫。
邵平北咳嗽,冉凤华则面带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