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可笑啊
许嘉搅弄着碗里的鱼肉,一时只感觉无比荒唐。
她从小都没有受过张秀琴与许荣的照拂,长大后,还要替他们的儿子谋取生路。她也想被坚定的选择,也想成为某人心目中最重要的存在。
“小许。”
冉凤华轻声问,“饭菜还合口味吗?”
许嘉微怔,匆忙点头:“嗯,感谢您的照顾。”
冉凤华莞尔:“不用客气。”话落,又面朝邵平北,将先前探讨芭蕾舞剧的事告诉对方,“小许是十分优秀的舞蹈演员,我有很多朋友都特别喜欢她。”
话题围绕着许嘉展开,她有些紧张,而更加食不下咽。
邵宴清握住她的手,她的指尖凉得像寒露凝结的冰。
邵平北落筷,抬眸看向许嘉,目光锐利,而更显得神情严肃。
许嘉:“父亲。”
邵平北没有回答,用迭好的丝巾擦拭唇角:“演出并不完美,业内对你的评价也颇有微词。如果想成为邵氏的舞者,你还要做更多的努力。”
许嘉的心一颤,唇角的弧度顿时僵住。
场面变得更加尴尬,似乎连空气都要停止流动。
冉凤华看向丈夫,想要暗示他不用太严格。
可邵平北已是推桌起身,板着脸,一言未发地朝书房去。
好安静。
像有巨石压在胸口,令她再也无法呼吸。
许嘉挣开邵宴清的手,一时间只想逃离此处:“我吃完了。”稍许弯腰,轻声说,“先回房间了。”
话落转身,单薄的背影在悠长的走廊中更像萧索。
邵宴清蹭地站起,想也没想就快步追她,压低声音喊:“喂,许嘉!”
天鹅
双脚踩着柔软的地毯,身体却在往下陷。
许嘉刚握住门把,一阵急风忽地扫过脸颊,微怔,手下意识松开。
尚未等她转身,就听见一声低呵。
邵宴清:“跑什么,没听见我在喊你吗?”
心跳慢半拍,本能地想要躲藏。
许嘉避开邵宴清的视线,准备侧身逃入房中,下一刻,垂在身侧的手被死死攥住。
无形的触爪在荆棘丛中快速生长,延伸着,蔓延着,逐渐束缚她的双腿,手臂,脖颈。她再也无法挣脱,只能被迫接受那带有疼痛的温暖。
许嘉:“找我有什么事。”
邵宴清看向她的背影,张了张口,扶额的手抬起又落:“你没必要在意父亲的话,他一向十分严格。”
“那你呢。”
许嘉轻声问,“你又是如何看待我的?”
我会成为你眼里的唯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