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条,每一项,都是只有内部人员才能获取的绝密资料,而这些印有公章的普通文字,恰好成为插入邵平南心脏的利刃。
“这是我们根据你的描述做出的画像。”
女警拿出相片递给许嘉,“许小姐,他是否与你见过的人相同?”
铅笔涂绘的图像虽然苍白无色,可男人的眼神依旧十分狠戾。
恍惚间,似乎又嗅到烈火灼烧木柴的气味,耳畔再次传来噼里啪啦的响。
许嘉心一颤,嘴唇不断开合,却难以组成完整的词句。
邵宴清握紧她的手。
许嘉抬眼,正对上他满怀关切的目光,怔了怔,缓而感受到指尖的温度,忙扬唇,以温柔的视线回应:‘我没事。’
邵宴清的神情稍有放松。
许嘉这才看向警察,轻声说:“没错,就是他。”
对方颔首,指尖敲点两下书页,说这样就全对上了,男人接受巨额款项的源头账户就属于邵平南:“这起案件与十年前的山火案有很多相似之处,我们合理推测,邵宴铭的死或许并非意外。”
话落,邵宴清的神情骤降。
许嘉试图握住他的手,却被他指尖的凉意惊得一颤:“宴清”
邵宴清沉默。
女警合上文件,起身看向许嘉,声音轻而真诚:“许小姐,感谢你提供的线索。”
来者离去的脚步声渐远,窗外翠鸟的啼鸣愈加清晰。
一秒,两秒,三秒
邵宴清始终一言未发,藏入阴影的拳头轻微发抖,半晌,才恍然启唇。
他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嗫嚅着难以言语:“我,兄长—”话音戛然而止,苍白的唇再封不住哽咽。
许嘉抱住他,纤细的手臂搂住他的肩。
邵宴清彻身一颤,喉结滚动两下,开口仍是哭出声来。他弯下腰,像受尽委屈的孩子般放声哭泣,却用尽全力抱住许嘉,像溺水之人抓住唯一的浮木。
已然无从关注时间的流逝,直到夜幕覆盖天色,如潮的悲伤才缓而退去。
屋内寂静,许嘉依偎在邵宴清怀里,看向他泛红的眼眶,微微蹙眉,用指尖描摹他的眉眼,嘟囔:“看,你都哭成兔子了。”
邵宴清撒娇似地蹭她:“不好吗,这样我就能一直陪着你了。”
许嘉笑,抚着他的短发想推开他的脑袋。
邵宴清仍在往前凑,温热的鼻息扑向她的面颊。
许嘉耐不住痒,一个劲地朝后躲。
两人像在玩一场你追我逃的幼稚游戏,亲昵地欢笑着,在对视时相拥亲吻。
没有什么比肌肤相亲更能传递感情,当呼吸交融时,心跳的共鸣比任何时候都要热烈。
邵宴清捧起许嘉的脸,舌尖抵开她的贝齿,吮吸着独属于她的味道。
许嘉忍不住呢喃,足尖蹬着他的小腿,蒙有水雾的眼睛看向他,在气息交融间倾诉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