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嗽,缺氧的肺部更加疼痛。
焦黑的汗沾湿鬓角,鼻尖能嗅见明显的铁锈味。
许嘉尽可能地弯下腰,像刺猬般地蜷缩身体,手在发颤,双眼却紧盯着前方。
这显然是不可多得的机会,只要等门打开的瞬间,她要用这把利刃刺穿对方的肩膀。
即使不能杀死他也无妨,但凡获得dna就可以定他的罪。
“许嘉!”
“许嘉”
是死神的号召吗?
她怎么总听见自己的名字?
许嘉想要抓挠伤口,试图让自己再清醒些。
可手臂刚要移动,就攸地听见砰的巨响,继而是链条落地的细碎动静。
她来不及思考,将含血的咳嗽往回咽,强忍住痛苦等待最后的时机。
“许嘉!”
“许嘉,你说话啊!”
“拜托,求求你求求你告诉我你在哪里。”
浓烟之中,来者的身影格外熟悉。
许嘉张了张口,竟喊不出他的名字,手松开,沾血的玻璃刃掉落在地。
叮当—
分明是再微小不过的声音,却能在混乱之中引来他的关注。
一阵急急的脚步声后,许嘉看见了那张泪流满面的脸,想给予笑意,可怎么也使不上力气。
邵宴清
邵宴清
她默念着他的名字,在他着急而迫切的哭喊声中彻底昏迷。
天鹅
意识在下沉,身体像漂浮于温水里起起伏伏。
昏沉间,似乎有人拉住她的手,试图告诉她莫要于黑暗中过多停留。
“可我想休息一会。”
她垂头叹气,摊手,“练舞真的很累,而且我也好久没睡懒觉了。”
对方却加重力道,仿佛要借此让她清醒。
她有些恼,试图抛下所有感知,向着更深层的底端迈进。
恰时,身旁传来哽咽声。
她本想装作没听见,可那动静却许久没有停歇,就像是缠绕耳边的蚊虫在发出吱吱呀呀的声响。
是谁?
是谁在为她哭泣又到底为何而落泪呢?
她懵懂地想,竟是再也无法挪开脚步了。
意识如归巢的流萤般汇拢,双腿也变得越来越轻盈,她仿佛化作蝴蝶,朝声音的来处飞去。
别哭。
不要难过。
我不想让你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