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之蘅说:&ldo;会习惯的。&rdo;
&ldo;是啊,会习惯的。&rdo;
许之蘅点头。
&ldo;我去装壶水烧。&rdo;青子起身去了厨房。
两人都没说话,只是坐着。
不锈钢热水壶放在茶几上线板盘上烧着,滋滋的声响由小变大,水慢慢滚开,声音愈来愈大,壶口的热气涌冒着。
诡异地给人一种撕心叫嚣着的沉默。
&ldo;哒。&rdo;
热水壶的开关弹起来。
青子淡淡笑了下:&ldo;你话还是这么少呢。&rdo;
许之蘅说:&ldo;你以后什么打算?&rdo;
青子没有回答她,答非所问道:&ldo;其实我很喜欢你。&rdo;
许之蘅保持着沉默。
&ldo;你知道吗?其实后来‐‐我每次看见你时我都会在想,那天我要是偷偷帮一下你,或许你现在就不会如此沉默了。&rdo;
许之蘅沉静看着她,&ldo;过去了。&rdo;
&ldo;是么?&rdo;青子笑容里多了勉强。
&ldo;我看着你,觉得难受。所以我现在总是后悔。&rdo;她顿了顿,语气哀伤了三分,&ldo;可是莺……不,许之蘅,我当时也害怕。&rdo;
&ldo;你可能会觉得事到如今我跟你说这些实在虚伪,屁用没有,完全就是自私地想让自己好过一点;是没错,我就卑鄙的想自己好受些,因为我的好日子在后面,我不希望总是会想起我对你的愧疚来。&rdo;
许之蘅没有出声,只是从包里摸出烟点了一根。
她知道青子此刻并不需要她的回应,她只需要坐在这里,安静地听下去。
&ldo;在我年龄还小的时候就明白了一个道理,在这个世界上,坏人总是过得容易些的,因为他们只做利己的事情。&rdo;
&ldo;我小学四年级那年亲爸就过世了,他跑长途的,累得疲劳驾驶心梗了,后来我妈就一个人养我,其实她拉扯是真挺不容易的。&rdo;
&ldo;后来她再婚了,那个男人看着特老实敦厚,但我初三那年,他一天半夜里爬到我的床上了。&rdo;
&ldo;我妈知道后,她就跟变了个人似的,骂我狐貍精,骂我勾引继父。&rdo;青子笑着揩了下眼角,&ldo;可如果我是狐貍精,她是什么呢?&rdo;
&ldo;后来她开始打我,可那个男人在时,她又对我亲的不得了。&rdo;
&ldo;我真的很想努力去理解她,理解这发生的一切,可我做不到啊!我不明白我为什么会遭遇这些,我没有你这样的好相貌,可后来我就明白了,有些人他就是单纯的坏,心思是真的脏,他想要我的身体,背德的刺激,而这些,跟我的脸没有关系。&rdo;
有眼泪从青子的眼眶落下来,她连忙抬手捂住眼睛。
缓了一会儿后,她轻声说:&ldo;我一直想有一个家,可以不用很大也不用很好,只要不用再担心睡觉睡到半夜有人会爬到我床上就可以了。&rdo;
&ldo;真的,让我付出什么我都愿意,现在我终于有了。&rdo;
&ldo;我就是图老杜的房子,可不知道为什么,他走了,房子也真的留给我了,可我的心又觉得怪不得劲儿的。&rdo;
她的声音里带着鼻音,一直絮絮叨叨说了很多。
许之蘅始终保持着一贯的沉默,听得心如止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