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睁眼,面前的人星如朗玉,正焦急地看着自己,观察自己似是无事后,这才又向倒地的马儿扔了两个飞镖。
马儿闭上了眼睛。
很快一大群官兵围了过来,驱赶着看热闹的百姓,收拾着现场。
谢昭宁被沈不言带上了马车。
马车内,两人相对而坐,墨书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药和纱布,交给了谢昭宁,说是希望谢昭宁能给他们大人包扎一下。
谢昭宁看着眼前的沈不言,胳膊上蹭破了一大块皮,已然红肿,看起来很是吓人。
“夫君,我来给你上药。”
沈不言坐到了谢昭宁的旁边,轻轻把自己的胳膊递到了谢昭宁的眼前。
谢昭宁一边小心翼翼地上着药,一边观察着沈不言的神色。
“疼吗?”
“不疼。”
“你已经三日没和我说话了。”
“不是不和你说话,是没有机会,你一直在刑部,也不曾回来,自然是没有说话。”
“可是你也没有来找我。”谢昭宁抬头,看向沈不言的神色,波澜不惊,似乎从中听出的委屈是自己的错觉。
“我怕打扰到夫君办公。”
“不打扰的,你可以来找我。”
刑部每天都会有大官小吏家里来送些东西,有时候是丫鬟来送些用的东西,有时候是夫人来送些吃食,独沈不言一次都没有被谢昭宁送过东西。
他还没说前几日秦老头的夫人来给秦老头送饭,还连带着送了自己几件织好的衣物,惹得众人艳羡不已。
偏秦老头那人臭屁不已,经常跑到沈不言面前炫耀,问沈不言羡慕不羡慕,得到沈不言不羡慕的回答时,那秦老头便诬陷自己是心中暗暗嫉妒。
亏得在刑部办案,定案都不讲证据。
沈不言在心中腹诽。
谢昭宁听到这些话有些吃惊,她没有想到沈不言会这么说,于是便道,“那下次我去给夫君送饭。”
旁边的人低低嗯了声。
一边给沈不言上药,谢昭宁一边思索着。
看着两人的手臂上都绑着纱布,谢昭宁突然在这个时候生出不合时宜的笑来。
真是夫妻,都能伤到一块。
沈不言突然看到面前的人轻轻笑了笑,像是春日里盛开的花儿一样,莫名想到自己小时候养的那只猫。
几乎从来不给自己好脸色,但有时候也会傲娇地朝着自己亲昵。那模样,和现在的谢昭宁一样。
这是谢昭宁第一次在自己面前笑,之前的谢昭宁总是本本分分的表情,温顺不已,看到如今谢昭宁这样,沈不言心道这才应该是谢昭宁本来的样子。
沈不言轻轻捻起谢昭宁散落在鬓边的发丝,是刚刚慌乱之中被弄散的,旁边的人一惊,坐的远了些,赶紧整理自己的鬓发。
沈不言抬起的手又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