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宁轻轻一笑,望向宋知语。
宋知语却被眼前的谢昭宁吓了一下,随即硬气起来,“你笑我干什么?”
谢昭宁只是笑了笑,“我在笑你似乎有些愚笨。”
此话一出,众位贵女皆倒吸一口凉气,宋知语在京中贵女中可是小霸王类型的,仗着自己父亲在朝中的地位,加上从小被娇养长大,便有些跋扈,没理也能说出三分来。
这小霸王肯定是要发脾气了。
谁知宋知语只是死死盯着谢昭宁,“你才蠢笨。”
谢昭宁并不气恼,“姑娘可以仔细想想,不管是我还是你口中的婉仪姐姐嫁给沈大人,那都不是我们能决定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然不是我们这种小辈能够说的。且我与沈大人的婚事,是皇后娘娘所赐,如今姑娘却在这里批判我与沈大人的婚事,岂非是在说皇后娘娘的懿旨有误?”
谢昭宁挑了挑眉,“须知,这也算是妄议朝政。”
此话一出,宋知语的眼神中顿时闪过惊讶,冲动的思考后便又回过了神。
是啊,这婚事是皇后娘娘赐的,私下说说没有让人抓住把柄便没有什么,但在这么多人面前说出这些话无疑是在打皇后娘娘的脸,也是在妄议朝政。
旁边的丫鬟更加紧张了,深怕宋知语又说出些什么话来。
宋知语没有说话,谢昭宁却接着说道,“这是其一。”
“其二,姑娘,你总是说你为他人感到不值,你为他人感到委屈,可是姑娘你有没有想过,那位他人他为什么不自己说呢,为什么她从来不说自己不值得,而是由着各种人来说,但自己从来不表态呢?”
此话一出,旁边的姑娘们也都开始窃窃私语。
杨婉仪赶紧朝着宋知语说道,“婉仪,你不要想太多,我是因为——”
杨婉仪还未说话,宋知语就抬起头来,盯着谢昭宁,“那是因为她是我的好朋友,自然是要为朋友两肋插刀。”
这也是宋知语从小就学的,婉仪姐姐也是这么跟她说的。
谢昭宁并不辩解这句话,“真正的朋友是冲锋陷阵,而不是你在这里冲锋陷阵,她在那里坐享其成。”
说完,谢昭宁没有看向宋知语了,也没有管众人在想些什么。
而是一个个扫过姑娘们的脸。
“我与沈大人的婚事无论如何也不该被大家拿来做谈资,就算沈大人不喜欢我,那也是我自己的事情,且我难道就一定得像你们一样十分爱慕沈大人吗?我不能有自己的想法吗?”
花厅里鸦雀无声,只是隐隐听得见后面的文人们还在谈论诗词歌赋。
杨婉仪只是白着一张脸看向谢昭宁。
这个时候她说多错多,只能晚一些再来好好安慰宋知语。
没有人注意到,沈慕青的眼神发生了变化,她想起了那日自己找谢昭宁要头面的时候,跟谢昭宁说过类似的话。
说谢昭宁偷走了沈不言对杨婉仪的爱。
那时候她说的话也应该很难听。
就像今天一样。
杨婉仪过来拉沈慕青,“慕青,我们也去赏花吧?听说那边有很名贵的花。”
沈慕青抬眼望去,谢昭宁已经走了,自己只能看见她的背影,而宋知语也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