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向那个杀手飞奔而去,将她带到了陆行渊身边。其他暗卫则背起已经奄奄一息的严瑾,提前离开,去往了医馆。
而陆行渊注意到,刚才那个强横的何遇却突然人间蒸发了一般。变成了倒在地上一个虚弱的女子。
“长安城的仇府是不是噬灵阁派你杀的?”
“是。”
“何府出事呢!”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有很大关系吗?那三个府中的人,死了是罪有应得!”女子毫不忌惮的说出这句话。
陆行渊见她毫无悔改之意,觉得还是把她先带回牢房交给严瑾再说,半夜在外面审查犯人,还是有些不妥。被他叔父知道免不了又是一顿骂。
……
医师在给严瑾上药的时候,见来人伤得这般严重,由不得半分怠慢。
“怎么伤得这般严重?伤上加伤,有些棘手,而且,这……伤到筋骨了。”
这医师是西域而来,跟了严瑾小半辈子,就没见过严瑾受这么重的伤。
“医师,尽你所能。当初你能救他,今天,你也可以救。”
何遇本想深夜去找严瑾说陈熙安的事情,可却半路遇到了敌手,小猪还被留在了府里
,最后两败俱伤,何遇再醒来就发现自己身边躺着一个血人,不是别人,正是严瑾!
被暗卫带过来的这一路上,何遇也恢复了不少。
医师点点头,表示他知道,“我需要纯阳血来做药引,最好是心头血。”
“给我时间,我去找。”何遇走向外面,带走了医师一个装药的药瓶。
哪里是去找?大陆除了何府哪里有纯阳的血?
家人终是下不了手,毕竟是亲人。
何遇去了自己屋里,将药瓶放在了面前的小方桌上,取心头血吗?没事,她又不在乎。
赤霄剑出,一点一点深入雪白的肌肤,血色染红了白色衣袍,一滴一滴地落入褐色药瓶。
“何遇你疯了?!你这样会没命的!”小猪追着她过来,它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何遇在想什么。
“他曾经救过我。带给我不一样的感觉。”何遇笑了笑。
无论何时,严瑾都不会将自己的痛暴露在别人面前,就算面临死亡。
这是这个世道唯一教会他保护自己的方法。
真的只是因为曾经救过吗?
小猪知道,何遇笃定要做的事,谁也挽回不了,包括,严瑾。
“那……你好自为之吧。”
小猪有些心疼的看着面前取血的素衣之人,翻出医师之前给他的金创药,“止血的。”
见何遇微笑点头示意,也没有多说些什么。
“小猪……不要说。”
“好……我知道。”
小猪眼睁睁地看着她,却什么都做不了。
药瓶逐渐盈满
,取血的人面色渐白,却未见何遇有过一丝痛苦的神情,反而是对着小猪一脸的笑意。
她已经死过一次,就算再来一次又怕什么?
“我没力气了,你把药瓶带回去吧,这些,应该够了。怎么交代,你比我心里有数。我相信你。”脸色苍白,毫无血色,不变的还是那张倾城的笑靥。
黄昏,小猪将药瓶带回医馆,脸上的表情让人捉摸不透。
“给,纯阳血。”
医师接过药瓶,按照药方调配了一碗看上去就让人畏惧的汤药,余下的纯阳血,加了一些白色粉末,调成了粘稠的粥状物,涂在严瑾的伤口。
一边喂药一边问小猪:“何遇呢?”
“你也知道,何遇这个人从来不按规矩来,把纯阳血交给我,就去休息了。我看她累了,就没让她回来了。”
小猪说的平平淡淡,像往常一样。
医师听着也有道理,便也没有深思。
伤者眉头紧皱了一下,嘴里像在说着什么,也许是声音太模糊,没有人听清他在说什么。只有小猪那一刻,听到了一声轻声的呼唤。
命中该有的劫数,避不开的。
刺杀的风波平息了,可何西桥却始终不承认罪行。陆行渊的叔父无法立案,何西桥便一一直在牢狱待着。
每次的审问都没有结果,唯一的回答只有对陆行渊办案的取笑。
等到陆行渊忍无可忍的时候,何西桥却莫名其妙地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