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行驶平稳的专车之中,原本该是种难得的享受,何遇的心却始终悬在嗓子眼,随着窗外不断飘过的路景,不知目的地的何遇总算等到了汽车停下的那一刻。
门童恭敬地上前为何遇打开了车门,礼待有加。
似是早有人安排,一旁身着典雅礼服的礼仪小姐已浅笑着上前为何遇引路:“何小姐吧?严总已经在包厢内等候多时。”
在空荡荡的大厅之中步行了片刻,转角处电梯间直达六楼。
格局开阔富丽堂皇的走廊间只有高跟鞋落在大理石砖上的声音,丝毫不见半点荒诞奢靡的气氛,直到脚步落定于包厢前。
门内,灯红酒绿男欢女爱,好似一下子从气氛端庄的天庭到了酒池肉林的妖界。
“哎呦,来了……”迎面起身的男子击掌带笑,松开了怀中尚不及他三分娇媚的女伴。
棱角分明的脸上鼻梁坚挺而立,唇薄却不显半分刻薄之态,明明只是一双单眼皮的眼睛,却恰似包含一汪春水,带出几分尤待我怜的气息,当得上所谓的桃花眼一说。可若是要说雄雌难辨,偏偏此人的脸上就算带着玩世不恭的痞笑,周身也有一股子浩然正气的感觉,锋利地犹如一把即将出鞘的剑。
何遇颔首示意,带着几分惊艳的眼神略微停顿后,便转开了。
包厢里,严谨大刀阔斧,双脚交叉翘起,手臂平摊背靠沙发,犹如一只猛虎立于高堂之上,虎视眈眈地俯
视着独属于他的领土。而且相当与众不同的是,包厢内腰肢招展的女人们似乎对严谨也有所忌惮,非但没有众星拱月至之势,反而离他甚远。
有了严谨和妖孽男在场,其他另外三个模样也算不错的男人在何遇的眼中无形中也就成了陪衬。当然,那些人比花娇的美女们神态之间流露出来的窥视、嫉妒,何遇自然也没有错过。
指了指满茶几的酒瓶酒杯,妖孽男挑了挑眉,朝着何遇邪魅一笑,道:“我们正准备玩划拳,赌注是输的人脱一件衣服,严少不肯屈驾赏脸,更愁人少玩起来没意思。你既然是他邀来的,就来一起凑个数吧!”
何遇的脸上露出羞涩的神态,莞尔一笑又道:“那哥哥你可得手下留情着些。”
原以为何遇初入狼圈,怎么也得小心谨慎一些。妖孽男没有想到他一邀,何遇便爽口答应,显然是有备而来。朝着严谨的方向扫了一眼,妖孽男有些玩味地又准备重新预估起何遇的处境来。
他和严谨也算是从小一条裤子长大,可从来没听说严谨什么时候主动搭理一个女人。眼前这何遇也算不得什么天姿国色,可正因为如此,反倒让妖孽男更为在意了。
体谅着何遇不会玩他们常玩的一套,划拳也就改成了手心手背。只要单独一人伸出的手为单,则此人为输家。
也不知是妖孽男私底下有过什么说法,三轮凌乱的局面过后,伸
出手心的何遇首当其冲独立区别于众人的手背。
“好!脱衣,还是喝酒?”妖孽男笑得甚是欢喜。
眼下正值盛夏,衣裳自然穿得不多。只要一人得注三次,就该不着片缕。可这么玩又有什么意思?自然也就有了能喝酒代替脱衣的规矩。
衣服能不脱自然是不脱得好,何遇吐了吐舌头,娇俏着道:“运气真不好,我选喝酒。”
酒是高纯度的洋酒,入口绵柔后劲却足。
正当何遇伸手准备从妖孽男手中接过那一杯盛得满满液体的酒杯时,突然从一旁伸出另外一只手来,先一步将酒杯接了过去。
众人黑脸问号,这算是什么意思?
是心疼何遇,准备代劳,还是想要看她脱衣?
在场的男女一时分不清严谨的意思,也不便开口以免得罪了他。
妖孽男却少了这么多的顾虑,嚷嚷着道:“严谨,你什么意思啊?!”
何遇却抢在了严谨开口之前,见风使舵着给他戴了顶高帽,道:“严少当真是绅士。”
严谨看着神色狡黠的何遇,冷哼了一声,道:“呱噪!你自己喝!”
何遇微微一愣,看着已经送到嘴边的洋酒苦笑不得。
她原本想着捧上一捧严谨,说不定他也就顺势喝下了。可没想到,严谨简直善变得就像一只狐狸,竟然一瞬间又变了挂。
辛辣的液体顺着喉咙汹涌而下,呛得何遇眼角都滚落了几滴眼泪。
“我是真不会喝,希望待会儿运气好些!
”酒杯“呛”得一声放在了钢化玻璃的茶几上,双颊已然飞霞的何遇一脸苦笑着讨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