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少主咬了咬后槽牙,好笑道,“年纪不大,脾气不小。”
呵!孟千岚心里啐了一口,你被绑着摔个狗啃屎试试?站着说话不腰疼。
“……”
张府偏院的一间柴房里,孟千岚仍然被术法绑着一动也不能动,完美都诠释了什么叫做出师未捷身先死。
过了一会儿,柴房门被打开,就来了一个一身青灰长袍的中年大叔。
“公子已查明小友身上的灵力纯净,并非邪魔外道。”
“那可以放我走了吗?”
“这个……”大叔摇摇头,“还不行。”
孟千岚追问道:“还有什么地方不对吗?”
“这刚刚的问题虽是个乌龙,可公子的狗却切切实是小友放走的,小友可认?”
“认。”
于是乎便出现了院子里,一个侍卫牵着狗,一个小乞丐不停地提水给狗洗澡的画面,孟千岚不停的提水,再给另一只狗洗澡,反复多次,直到入夜,月色在阴云的遮盖下忽明忽暗,她终于洗干净了五只威武雄壮的大狼狗,摸摸大狗的脑袋,轻轻说了一声:“今天谢谢你们。”
次日,那位少主如约放人,孟千岚一早便离开了张府,踏上了前往天一门的路程。
待她耗尽力气登上数千层阶梯,一道巍峨壮观的大门毅然立在眼前——天一门。
此时门前已经聚集了很多人了,大多都是练气一层以上的修为,也有许多没有修为前来看热闹的普通人。
人群里,一个天一门负责管理秩序的外门弟子注意到了这个破衣烂衫的小孩,满脸惊讶的神色,他不禁蹙眉,想来是个要饭要到这里的小叫花,他半点没把这个小叫花往选拔大会上想,毕竟他们天一门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
在青洲大陆所有的名门正派收弟子,都只收练气以上的,这些人通常都是多少有些机缘在身的,毫无根基的凡人根本没有机会踏入仙道。
况且,就算有了练气的境界没有筑基也只能在杂役峰当个打杂的外门弟子,就像他当初一样,不过不要紧,如今他已经是练气八层的存在,相信筑基指日可待,到时候就可以拜一位仙尊为师,离开青要峰了。
“咳咳,”那位外门弟子咳嗽两声,正色朝孟千岚走来,朝她面前扔了个饼,“拿着赶紧走,这不是你该待的地儿。”
孟千岚回过神来,看看地上的饼,又看看这个站的离自己将近两米远的人,然后像是没看见一样自顾自的朝门口张贴规则告示的地方走去。
叫板
“大叔,这上面写的是什么啊,我看不到。”事实上,就算看到了,她也看不懂,毕竟现代社会的文字跟现在并不相同,这辈子也没上过学,只能偶尔根据形状猜出几个字,像这种长篇大论的想要看懂怕是如同痴人说梦。
那位外门弟子见自己被无视了,愤恨的瞪着孟千岚的背影,快步上前去呵斥道:“你这小孩怎么不识抬举?去给我把那个饼捡起来!”
孟千岚无语的“啧”了下,往人堆里钻了钻,去到了前排,刚好有个长胡子背着剑的中年男人在那把规则念出声来。
孟千岚听得仔细,默默记下规则,突然,一个人影从上方掠过,她被揪着后领提起,反应过来时已经被重重扔到了人群后面,她直起身还没爬起来就被一把剑指着鼻子,
面前的男人仰着下巴,一副鼻孔看人的高傲模样,看服饰的模样明显是个内门弟子,而他旁边站的便是方才那个扔给她饼的外门弟子。
孟千岚看着近在咫尺寒气逼人的剑峰,抬眼看着面前的两人。
那男人下巴朝她右手边的饼子扬了扬,冷声道:“捡起来,吃了!”
她孟千岚一路吃野菜打零工还编草鞋卖过,一路上虽也受过好心人帮扶,却从未卑躬屈膝跪在地上讨吃食,这位弟子一幅伪善模样,若真好心便不会把饼扔在她脚边,如今更是好笑,欺负一个小孩还得找个敢动手的?
“我是来参加选拔大会的,我不是乞丐!”
“噗哈哈哈哈……”那两人相视一眼,一起笑出声来,周围也有不少人看到这边慢慢围了过来。
眼前的情况并未让孟千岚觉得慌张或是羞愤,她看着那把正威胁她性命的剑,她能感受到上面流转的剑气,那种纯粹的灵力,真是……有点羡慕这个人品不太好的家伙,甚至,还有点点嫉妒?
这位内门弟子看着这个被自己剑指着的小孩,她脸上不仅没有出现过意料中的惊恐,反而朝他投出羡慕的目光,他脸上得意地笑意出现了一瞬凝滞,这小孩是脑子有问题吗?
“我再说一次,我是来参加选拔大会的。”
孟千岚面无表情的说完这句后,那位外门弟子怒了,他咬着牙愤恨的瞪着她:“小孩,我管亭是好心才给你饼的,你不领情就算了,如今还敢跟我们灵溪谷凤元君的嫡传弟子——大名鼎鼎的井颂师兄叫板!”
管亭说的起劲,黑的说成了白的,马屁也给人拍舒服了,那位名叫井颂的师兄单眉微挑明显心情愉悦。
四周看热闹的人听这位弟子这样说,纷纷指责起孟千岚来,一时竟然没有人觉得这位井颂仙长用剑指着一个小孩的行为有不妥之处。
“这小叫花未免太不识抬举……”
“嘿?敢跟灵溪谷的井颂师叔叫板,不知天高地厚!”
“一看就是个没人要的野孩子,哪里指望能有什么教养呢?”
“……”
呵!还以为能修仙的地儿是个多纯净的地儿呢?原来也是个聚集不少腌臜东西的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