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白衣让周子舒跟他走,温客行闷闷地也跟了过去。
给周子舒诊脉后,叶白衣直言能治,温客行十分高兴。
“那你还卖关子作甚,怎么样才肯治?划下道来吧。”
叶白衣轻笑一声,“倘若我第一个要求就是让你在大街上跪上三天三夜,大喊我是有眼无珠的小蠢货,你干吗?”
周子舒赶紧制止道:“前辈!”何必如此侮辱人呢。
温客行却哈哈一笑,厚着脸皮道:“兄台眼光犀利,一眼就看出在下本相,我的确是个有眼无珠的蠢货。”
叶白衣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只要你肯治他,别说三天了,三个月我都愿意。”】
“嘶……”秦怀章大为震惊,看着光幕里没脸没皮的温客行道:“堂堂鬼主,竟能为子舒做到如此地步……”
周子舒心中五味杂陈,老温,你何苦……
看了一眼“傻乎乎”的小甄衍,秦怀章竟有些动摇。
甄氏夫妇更是下定决心,一定要帮儿子把周子舒娶回家。
沈慎则是挠了挠头道:“周贤侄在鬼主扯衣服时挣扎的远没叶前辈时激烈,叶前辈是使了多大劲啊?”
看了他一眼,高崇欲言又止,老五,你能有点眼力见么?秦怀章原本还不生气,被你这么一说又开始磨牙了,他那口好牙早晚糟蹋在你手里。
【叶白衣可以保周子舒十年性命,前提却是废除他的武功,化尽他所有的内力。
周子舒断然拒绝。
大雨落下,周子舒看着雨幕出神,温客行黯然相陪。
“你还有多长时间?”
“两年总还是有的。”周子舒说得云淡风轻。
“阿絮……”温客行欲言又止。
“老温,这种蠢话别人说得,你说不得。”因为你是我的知己。
“周子舒!”
“废了这身武功,我还是我吗?既然不是了,何必活着。”
“可是你首先得活下来呀,你活下来了,天下之大,我总有办法恢复你的武功的。”
周子舒笑道:“宁可肆意妄为地活十天,也不违逆本心地活十年。还好,时间还够多,够我们把天下的精酿品尝几轮了,走。”
破天荒的,温客行挥开了周子舒的手。“我明白,我自然比谁都明白,我就是觉得有点好笑,我小的时候常常因为贪玩不练功,和父母赌气,我父母总说‘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等长大了,再想练功便晚了。’我便回嘴说‘等长大了,再想掏鸟蛋打弹珠可也晚了呀。’原来我这一生,来来回回还是不合时宜这四个字,想玩的时候玩不成,想练功的时候没人教,想要的东西要不起,想留的人,来不及……幸好,幸好……”
周子舒无法忍受这么哀伤的温客行,含泪咆哮道:“温客行你有完没完,是老子要死了,是老子倥偬一生、一事无成,活成个笑话,你做这副凄凄惨惨的模样给谁看!老子拼了老命想要赎出这副自由身,如果连你他娘的都要劝我不如苟延残喘地多活两年,那我白认识你了。”拂袖而去,徒留温客行黯然神伤。】
鬼主哭了,“十恶不赦、杀人不眨眼”的鬼主哭了。哭得像个找不到家的孩子,却没有一个人有心去嘲笑他,连沈慎都在沉默。高山流水遇知音,若知音不在,人生还有何趣味,不若如安吉四贤一般死在一起……
高崇长叹道:“这鬼主,倒真像是人性未失,若能改过自新……”
本以为秦怀章会发飙,周子舒已经低下头准备承受怒气,不曾想他也只是叹了口气,“罢了,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我要是晚死几年就好了……”
【喜丧鬼被俘,顾湘找温客行求救,温客行却只顾在雨中吹箫,提不起任何兴致,状若疯癫。
“阿湘,他就要死了,他活不长了。我眼看机关算尽,大仇将报,天就快要亮了,可他却要死了,早知如此,我跟着他做什么?”
“凉雨知秋,青梧老死,一宿苦寒欺薄衾,世事蹉跎,死生契阔,相见恨晚叹奈何!”疯到极致,竟将玉箫狠狠击在栏杆上,摔个粉碎。】
沈慎哈哈大笑:“下属被俘,鬼主却沉迷于私情,必定鬼心尽失,大哥,召集英雄大会,大破鬼谷指日可待啊!”
高崇扶额,无奈道:“老五,你可长点心吧……”
“啊?”
扭头一看,不只是秦怀章,连甄如玉和谷妙妙都狠狠瞪着他。
温客行:……你等着,老子出去先割了你的舌头!
秦怀章道:“沈慎,现在我相信不是你在高崇剑上下毒了,就你这脑子,真想不出此等精妙的计谋。”
“你什么意思?!”
“就这个意思。幕后之人怕就是赵敬吧!”
“胡说!”
【泰山派也投奔丐帮,黄鹤终于按捺不住,准备与高崇撕破脸。】
沈慎急了,顾不上跟秦怀章吵嘴,七嘴八舌地在高崇耳边叽喳,高崇恨不得捂上耳朵。
“好了,如今我已提前知道,便不会着了他们的道,继续看!
【赵敬去探望喜丧鬼,却引得她离魂症发作。艳鬼假扮华山掌门救出喜丧鬼。
武林大会上,龙孝反口,邓宽被操控,高崇身败名裂,自尽而亡。周子舒趁乱带走张成岭,温客行察觉自己可能报错了仇,露出懊悔的神情。】
“大哥!”沈慎哀鸣不已。
“我还活着,绝不会让宵小得逞!。”高崇却出奇的平静,听着周子舒对赵敬的怀疑陷入沉思。
秦怀章也面色凝重,如果说他之前对赵敬有三分怀疑,如今便是十分的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