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尚角终于侧首。
修长的手指触及杯盏。
“她那么狡猾,定然在哪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了,我们只要一举铲除无锋,也无须给予关注……是她自己逃出宫门的,我们已经饶她一次了。”
言语中多有愤愤,只觉己方仁至义尽。但他又深觉,上官浅不会领情——毕竟她就是个薄情寡义的无锋细作。
茶水恰处温热,并不烫手。
宫尚角垂眸,看雾气氤氲。
宫二这样不说话,宫三慢慢便也停了下来,止住喋喋不休的话头。
细观兄长面色始终不好,神情倦怠。顿了顿,语气也徒然低落,嗫嚅道:“哥,你别难过了……”
为那个人,不值得。
“……是我让她走的。”盛年男子低声道,黑如点漆的眸子里闪动着复杂的意味:“既已落子,无甚可悔。”
“我只是……”薄唇轻启,却迟迟未继续诉说于口。直到眸光越过雾气,虚虚落在墨池中虚幻的倒影上。
“……意兴阑珊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