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击得手后的马怨,五指开合犹如鹰爪,直接锁那只剩最后一丝气力的士卒脖颈,顺势往上一提,直接隐没在雾气当中!
眼前一幕在电光火石当中生,等众人反应过来,却为时已晚。
这么多年朝夕相伴,用一句过命的交情形容也不为过,眼见自己同袍凶多吉少,当即便有几名眼眶通红咬牙切齿的士卒跳出身来:“恳请将军,调给卑职二十人马,我一定要让此獠血债血偿!”
只有一百人的轻骑队伍,响应之声不绝于耳。
“要去的话带上我!”
“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纵使此獠如何神出鬼没,手段匪夷所思,但昔日手足兄弟之仇不可不报!”
哪知武吉神色一肃,嘴唇当中只是吐出两个字来:“不准!”
众人一听此言,皆是神色愤懑不已,于是据理力争,
“将军,就让我们去吧!”
“此獠仗着浓雾掩藏,不可不除!”
更有甚者语气激烈直接当面呵斥。
“敢问将军为何如此生性凉薄?”
“我们一众兄弟将性命悉数交托于你,而你却好生叫我等失望!”
常闻西秦雍州之人,性格皆是豪迈直爽,军中儿郎更是血气方刚。
此言果真非虚!
一袭劲装的武吉摸向身后长匣肩带,众人视线火热。
可随即,那只手又颓然放下:“不准!”
众人见状语调凄凉之间已有哭声:“将军······”
“现今稳妥之计是先穿过迷雾,然后尽早找到四公子!”
“可是······”
武吉厉声呵斥:“住嘴,如若谁不听调动,敢擅自离队寻仇,就别怪本将翻脸无情军法处置!”
视线掠过一众兄弟:“队伍排列阵容不变,朝火把手靠拢,呈外松内紧,缓步行军!”
骑在骏马之上的武吉,此刻心情亦是久久不能平静。
领命出行的这一百同袍,乃是自己用汗水乃至血水,一点一滴,去建立起来的友谊与信任,乃是战场之上能放心将后背交托彼此的生死兄弟!
此次奉命出行,要求暗中保护四公子姬旦的安危。
原本自己只以为是过腻了锦衣玉食的世家子,一时头脑热离家出走,等到他玩开心了,过足瘾了,自己再将他安然护送回西岐,届时便有一笔不大不小的功劳记在南宫适等人的心头。
不是我武吉看到功劳,就像饿狗瞧见一根骨头般疯狂。
实在是这太平盛世,行伍中人想要建功立业,实在是难上加难!
更何况,谁又能想到,只不过离这西岐区区二百多里的地方,竟然有此等凶神恶煞之辈!
挽住缰绳的武吉此刻双手正细微颤动。
“他是你们的兄弟,难道就不是我武吉的兄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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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怨展的三位信徒,原本只是当地老实巴交的庄稼汉子,有的也只是那一膀子的蛮力罢了。
起初三人之间的配合多有疏漏,有时为了争相出手,反到对同伴造成一定阻碍,彼此束手束脚,远远比不上训练有素的士兵。
可,姬旦也不是从死人堆中摸爬滚打练就一身本事的南宫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