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是我去抓野兔时不经意间发现的。
我走的时候问了大狼一句,“你看到了小孤它们了吗?”
我总不能就这么丢下它们。
大狼吐出舌头,边疆的蛇很多,仔细辨别它们的气味是件难事,好在它们身上还残留了中午吃的熟鸟蛋的一丝香甜,大狼冲前方摆尾,示意它们在那里。
指的方向是我们快要走到的树林,我心里一喜,可以直接带它们一起逃走了。
我抱着大狼麻溜钻进树林,找了棵较高的树爬上去,我看见那灯火又和我反方向的地方远去了,我的心情也放松下来。
这样就行了,我也有足够的时间去通风报信。
我咬破手指涂到我经过的每根树杆,蛇儿子们也能顺气味方便找到我。
大狼和我走到树林深处,我们要小心警惕黑暗那一双双细小明亮的眼睛,或许是老鼠,或许是鸟,也或许是蛇等等,不管是什么,我都不能够惊扰到它们。
我放轻脚步,大狼也配合得很默契,一路上蛇嘴紧闭,终于是有惊无险地抵达山脚,我高兴地摸大狼的头小声道,“等回去我天天赏你鸡腿吃。”
天天去偷唐小锦的鸡腿给你吃。
大狼高兴抬头舔了我的脸一下,殷勤地用尾巴给我捶肩,狗腿的样子和我真像。
挑了个好下脚的路段,我抱着大狼上山了,山路不好走是真的不好走,尖利石子划开裤脚,我没打绑腿,蚊虫一涌而上,咬得我红包遍布,痒到怀疑人生。
烈阳西斜,我身后影子拉得颀长,我更是恨不得将脸贴上去。
铜铁上的泥尘被我用衣摆擦干净,反光的锈铜映出我大汗淋漓,满身狼狈,指甲盖缝里全是土。
过了一个时辰了,我什么都没发现,照这速度下去,我接下来半个月都得耗在这儿了。
三只蛇儿子丢下我鬼混去了,留下我一个人气馁地瘫坐在地。
“……”
不干啦!累死了!
我仰头躺在地上,产生了放弃的念头。
要不还是回去拐弯抹角去探段叔他们的口风算了,可接下来又该做什么?
能趁阿爹他们不在的机会还有吗?
还没做什么,脑子里便思绪万千,这可不是什么好将士该呈现的状态。
炙热的阳光刺得泪涌,阖上眼的一刻,不远处有东西一晃而过。
是只小跳鼠。我一下子就来了精神。能在这荒漠里亲眼见到这类可爱小生灵还是挺罕见的。
这玩意儿怕人,晚上才出来,平日都藏匿在隐秘的洞穴中。
敢这样大摇大摆地在白天现身,我猜想也应该是没在这片区域见过人。
我悄无声息地蜷起手脚,将脑袋埋入臂膀中,露出一只眼贼兮兮盯着。
小跳鼠蹦啊跳啊,我的眼珠转啊扭啊,它蹦到我跟前,被我这庞然大物吓住了,我看见它警惕地向后退几步,木愣愣地站了几秒。
我不敢动,连呼吸都放缓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