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知回忆起触手团子所在的古朴的藏书阁,与藏书阁外葱郁但陌生的景色,对自己能否找到那里产生了深切的怀疑。
算了,明天的事明天再考虑,现在先休息吧。
云知叹了口气,怕自己晚上睡觉压到猫,先用触手把猫给提下了床,然后埋进了触手堆,用触手抱住了自己。
自己抱着自己睡觉这种事,他已经一回生二回熟了。
次日。
云知是被自己的触手团子的尖锐爆鸣声吵醒的。
他是第一次知道自己分出去的触手居然能发出声音,虽然只是类似于烧开水的爆鸣声。
云知向虚空丢了个枕头,试图砸到远在天边的小触手。
“吵死了。”
他不就是昨晚态度差了点,至于大早上的这么来报复他吗?
小触手没砸到,但床下的猫被惊醒了,云知揉着眼睛爬起来,去看小触手到底是什么情况。
在与小触手连接上的那一瞬间,云知瞬间清醒了。
“宋、汝、洋。”
云知气得头发都要炸起来了。
只见在小触手的视角下,揣着镜子的宋汝洋不知何时支开了昨晚围着他的那一群人,正在往观山居走,此时已经能看见观山居外的结界了。
这家伙昨晚不是说要带那群人去捉灵鸡吗?现在跑到观山居来做什么?
云知如同被侵犯了领地的小兽般炸了毛,他飞速起床,马不停蹄地往山下赶去的同时开始调取小触手的记忆。
越是看这些记忆,云知的表情越是难看。
只见宋汝洋今天带着那群人起了个大早,在镜中伥的指引下去了个云知陌生的山头。
山头中全是灵鸡灵兔一类的低阶灵兽,看上去像是后厨自己的养殖场,这群人饿了两天,见到鸡就扑了上去,就地生火吃了起来。
宋汝洋没动,他在镜中伥的指引下抓了只兔子到了角落。
镜中伥应该是用了传音,云知听不见它和宋汝洋说了些什么,但他能看见宋汝洋脸上的犹豫和不确信。
几次踌躇后,在镜中伥的催促下,宋汝洋终于从地上捡起了一根比较尖锐的树枝。
他深呼吸了一下,猛地将树枝戳进了兔子的眼睛。
血浆炸开,兔子疼得又惊又惧,拼命地蹬腿。
几天没吃饭的宋汝洋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硬是抓着兔耳朵不放制住了挣扎的兔子。
兔子眼球滚出眼眶,看上去好不凄惨,宋汝洋看上去有一瞬的不忍,但在镜中伥的催促下,他颤抖着手,在惊恐的兔子身上连着划了好几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随后,宋汝洋取出怀中的铜镜,将兔子的血滴在铜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