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知早就不是当年的小孩了,现在都和他差不多高,被这么一拉,脸颊碰到了江予淮。
云知看不见,但还是能感受到触感的,他还以为是江予淮亲了亲自己的脸,直接头皮一麻,整个人像是炸了毛的猫一样:
“你……你干嘛?”
江予淮有些疑惑,自己明明什么都没做,但还是认真回答道:“我在给你疗伤。”
他半抱半拉扯地把云知带到了鹤上,这里离观山居很近,江予淮决定先带云知回去。
“你为什么会认为我厌恶你?”江予淮温声问。
一切都发生的猝不及防,从他的视角来看,云知表现的奇怪了好几天,然后就突然崩溃了,哭着把自己的灵根塞给他,说着不要讨厌他,还准备离开。
江予淮是真的没有摸清云知的逻辑。
“我也是怪物……”云知乖乖回答。
他觉得现在自己可能是昏迷了在梦里,不然怎么事态的发展会如此超出他的预料。
在梦里就在梦里吧,他现在太累了,不是身体上的累,是心理上的累,实在是没力气反抗。
能在梦里窝在师尊的怀里,也算是美梦一场。
“我知道。”
江予淮的回答完全出乎云知的预料。
云知目瞪口呆了片刻,脑子缓慢地运转,半天只突出了两个字来:
“……知道?”
“嗯。”江予淮应着,依然很不解,“所以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会厌恶你?我从未说过这类话。”
“明明说过。”云知反驳,“所有人都是这么说的,师尊一直默认。”
“所有人?都有谁?”江予淮蹙眉。
谁能越过他到云知面前嚼舌根,挑拨他们的关系?
“无面佛、文华道长、宋汝洋、太虚门里的所有人……明明大家都是这么说的。”
反正是完全不真切的梦,云知根本不在乎现在这个自己臆想出来的“江予淮”的反应,很委屈地念叨:
“师尊也很讨厌太虚门上下的怪物,我不想被师尊讨厌,才一直那么努力装人的……不过我好像一直很失败。”
云知又想到了被自己搞砸的事,心口又是一阵酸涩。
好讨厌的感觉,要是能再刺自己一剑就好了,身体痛的时候心脏就不会痛。
云知这么想着,就想去拿秋霜剑,但他此时才发现,自己居然在不知不觉间被江予淮牢牢擒住了双手。
秋霜剑早就不知所踪,别说是拿剑刺自己了,他连跑都跑不掉。
梦都这么真实?
云知茫然地眨了眨眼睛,眼前的白雾开始慢慢消散。
他想看看自己梦里的师尊究竟是什么模样,怎么会做出如此……如此粗暴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