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刑徒均在他真正执政之前便已被关押,并与他个人的决定无关。有些人是由前几代秦王留下,也有些则是在嬴政继位后、由吕不韦当权期间的遗留问题造成的;更多的,是在嫪毐擅自改动法律过程中导致的冤案。然而,此时逐件审查已然不切实际,所以这些囚徒只得通过劳作的方式逐步赎罪。
关于释放囚犯的隐患问题,考虑到秦**备力量的强大,只要不超过三千人的囚犯群聚一处,根本动摇不了任何城市防线,所以对此无需过多担忧。新法制订事宜则已经被分配给众多**,其中商鞅的律法成了大家参考的重点之一。每个大臣都收到了一本新版的商鞅法条文本,并根据具体情况调整修订。等时限结束之后,再集体审议讨论。
诸多重要的政务已分给了大臣去处理,使得当今的秦王显得相当清闲。他每天处理些**的事情之余,便泡茶读书,在御苑散步或者去看看马术表演,然后由阿房伴随游走宫中消遣时光。
但当前的一件事情却令秦王感到非常有意思,那就是韩震正在进行一项关于墨家的特别任务,这个门派有许多技术和理论对于大秦至关重要。任何
“小林,陪寡人到花园走走!”楚王轻轻叫了身旁正在修剪树木的小林,并让其领路。小林愣了一下,问:“陛下,我们要去哪个花园?”
“去张武大将军的府邸看看!”
“大将军已搬离此处数月,宫殿如今已是空置!”正在一旁整理文件的伍子胥插话进来:“陛下,据小人得知,大将军临搬时,嘱咐臣代为关注此地事宜,但是三日以前这府邸忽然被人夜袭破坏……”
楚王微眯着眼睛,眉峰蹙起来:"伍大夫,张将军有没有给你留下些有关此事的相关信息?"
“有,臣猜测应该是‘**’二字。”
这一番话让在场的所有人大感震撼,在他们看来,张将军的一举一动从来都有着重要的深意。何况,他对家族的感情一向深厚。
所有人忧色浮现并不是因为张武的措辞严重,而是因为他决然的行为,这竟是监视自己的府邸,这样的事如果没有特别的原因,实在无法接受外人介入。
可能是不得已的情况之下才托交给伍大夫。张烈被楚王之邀前往西域,张家其余的人均忙于其它军中事务或在外征战,只留下了已经失去大部分权力的大宅,在这个敏感的时候交与他人负责似乎是理所当然。
所有人都明白,在这关键时期出现了张府这一不确定的因素,的确让他们忧虑。一则担心张家的事务未处理妥当,愧对大将军张武;更重要的一点则是担心张府之事会影响到目前局势的稳定。
毕竟,作为**国的老牌豪门之一,很容易就可以调动一些旧势力,而当前正值国事紧张,一丝风都能影响到天平,更何况是一支曾经辉煌过的大家族。
思索了一阵之后,楚王沉声命令:“太尉大人,此事还请亲力亲为,若张千岁的确怀有异心,请即刻处置;否则,还望暗地护着他,务必万无一失!”
太尉躬身行了一个礼便迅速离开宫殿。楚王此刻内心颇感压力巨大,原本所有一切都已部署好,眼看胜利唾手可得之际竟然发生了这种变故。思考一会儿,他决定道:“伍大人,还是得通知张武将军,如果此事是他布置好的圈套的话。”
“遵旨。”伍子胥尚未听完秦王的指令,立刻表示领会,并且继续撰写着紧急公函。而萧何和张良等其他辅政大臣由于最近的政务缠身,这些急件的撰写任务便落到他头上了。
随后,他又补充道:“小林,随本王去拜见皇太后和皇祖母,好好问候。”
此时的灵秀正作为后宫嫔妃服侍着秦王。她是从小伴着王长大的挚友,却似乎因扶黎的事与其之间产生了罅隙,使得这段美好的感情最终未能持续。这一女子也成了史书中引人唏嘘的人物之一。
在皇宫的深处,她与昭太后以及景夫人畅谈古今,宫中女子们通常都极少有机会自由进出宫殿。尤其是现在虽没有明确皇帝制度,然而在王庭中女人的身份地位并不高,尤其是没有直系血缘关联的存在。
景夫人的慈祥与关怀让她既喜且悲。即便她是奇女之列的人选,在这种状况下面对着长辈的询问与逼问仍感压力巨大。
“您们误会了。。。妾室并不明白陛下的意思…。”
“什么?灵秀还不知道寡人的心意?”她猛地一抬眼,才发现是王的身影伫立门前,轻柔磁性的语气透露着宠溺,她的脸颊霎时一片通红再次垂头不敢多看。纵然她的个性坚定如铁石,在皇宫里诸多老练妇女的影响下亦难抵挡这样直率的问题。
“自然是明白的,陛下!”细弱不可闻之声音,微微带些愁伤:"只是。。。灵秀远离家族已久,并无一人能为其作保,恐怕贵族出身早已失去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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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孩子,在我们这儿,你们的地位远比那虚假的贵族重要得多”,昭太后的慈爱中带着点嗔怒,试图打消她心中的担忧。“不必为这点事忧虑!”
“既然如此,老夫也就不再推辞了。”墨尹捋着胡须,目光凝重。韩震心中暗喜,总算说服了这位固执的老人。
然而,问题并未就此解决。墨尹的目光转向窗外,缓缓说道:“我楚墨之人素来厌恶争斗,若非逼不得已,绝不愿涉足战乱之地。可是如今天下一变再变,齐国的铁蹄已逼近门户。即便如此,老夫仍不愿意看到族中兄弟成为别国之隶。”
韩震点点头,理解老人心中的担忧:“老先生顾虑的是。然而如今局势紧迫,若不出此策,恐会面临更大的危机。”
“那秦地的情况老夫并不熟悉,如何能让族人们安居乐业、发挥所长?”老人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不确定,“难道让他们终日操刀弄剑不成?”
“墨尹兄请放心,”韩震沉吟片刻,语气更加恳切,“秦法虽然严格,但对于能工巧匠颇为尊重。你们可以选择务农、参军或是继续从事机械制造——无论哪条路,都有相应的赏罚制度。”
“哦?”听到这儿,墨尹的兴趣被提起,但仍旧保持着一份警觉。
“秦地虽不比楚地广阔,但对于勤奋耕作的人依然有所回赐,甚至有机会获得荣誉;军队则是立功受赏的场所;至于技艺精湛的匠人,在那里也极受重视,能够过上安定富足的生活。”
沉默片刻后,墨尹终于轻声叹了口气:“你言之有理。若是我们去了秦国,的确有望找到一片新的天地。只是——”说到这里,他的眼神重新坚定起来,“我们要带着所有的**,一个都不能落下。”
“这一点我明白,也是理当之事。”韩震急忙表示认同,并再次补充道,“您若能同意迁往秦地,我保证会让每个**都能在新环境中得到合适的安排,不会有丝毫马虎。”
墨尹微微一笑:“韩将军既这般诚意相邀,老夫自然不能辜负。好吧,让我们一同迎接这片新的挑战吧!”
说罢,两人对视一笑,多年的隔阂似乎在这一刹那间化为了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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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之时,韩震独坐窗边,凝视远方的月色。“希望此次的选择是对的。”他低声自语,心底泛起一阵暖意。“至少,在这段艰辛之旅结束时,墨尹和他的**们都将拥有属于自己的新家园。”
而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对了,似乎还有其他的方案,就这样定了!韩震轻轻地长叹一声,走近老者身旁说道:“秦国有过变法,并提及了部分普及教育的问题,只不过具体执行细节我也不太清楚,而且,大部分任务,老师似乎也不宜亲自主持了。最合适的方式应当就是传播知识与解除迷惑。”
“真的吗?”墨尹惊喜地问道,虽然他并不太在意日常的传习解疑工作,但是,传播信仰与学说是深深扣动了他的心弦。如果秦国允许这样的活动,是不是等于要给予他们一个崭新的精神领地?
韩震对此了如指掌。谁都明白墨派最苦恼的问题之一便是很少人能够理解或接受他们的极简主义及舍身求义的价值取向,除了秦国境内的一些墨家信徒外,在齐和其他国度的墨者几乎都被边缘化甚至是排斥对待。秦帝国也不会放任这样的观念去传播。国家在统一之后需要稳定的态势,因此,在历史中的秦统一六国后便有焚书、清理方术异士的事例,以消除其他六国以及显赫家族的历史文献和记忆。
如果不能有一个妥善的方法来保证社会的和谐稳定的话,类似的策略仍会在今日重演:烧毁所有可能威胁到统治阶层的经典文献。墨派也会被强制回到山林之间。所谓的传播学说、教导民众,更是无从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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