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知夏:“我也是!!这么巧!!我也在无聊的左手摸右手。”
玲子:“哦哦,你也这样呀?看来这帮人已经习以为常了,就喜欢欺负新人,给我们扔到一边自生自灭,能活下来的才给安排工作。”
陈知夏:“嗨,职场日子好难!!!!!”
玲子:“要不我们一起离职?不想在这里干瞪眼了,都不知道我来这是干嘛的,又没人安排事,也不告诉我以后的工作内容是什么,要学习什么,工作毫无规划和计划。很难想象,她们以后能带我赚到钱。”
玲子:“我真的感觉不到一家公司的专业度和该有的温度。我要疯了!!!!!!!!!”
听到玲子说要离职,陈知夏到又要求职,叹了口气回复:“去新公司说不定更难评,要不先看看吧,反正刚来。”
玲子:“也是,天下乌鸦一般黑。”
陈知夏:“乌鸦这词!!!”
玲子:“行,下班了,我去找个地方吃饭先,你也去吃饭吧。公司不好总会换掉,身体是自己的,体力是革命的本钱,必须拿捏,嘿嘿嘿~”
陈知夏:“【收到表情包jpg】”
和玲子聊完,陈知夏一抬头,指针已经到了十二点钟。外卖骑手提着满目琳琅的外卖袋子放到了门口旁的置物架,王云、刘静、露露三个人推搡着去取袋子,又围着吃饭,有说有笑的。
陈知夏单薄的坐着,仿佛喧嚣里被抛弃的局外人。
陈知夏看着别人在热络的吃饭,自己一个人明显很尴尬,也就到楼下去找吃的。
外面和里面是不同的两个世界,从冰凉的办公室走出来,面对的是高热度的紫外线和热火朝天的温度。
广告公司办公的地方是市中心较偏和荒一点的路线,吃的门店不少,价格都是小贵。但是,陈知夏的银行卡余额实在不多,只剩下一千多元,这点钱要用到发工资的那天还有接近一个月的时间,她不敢乱花。
为了能省钱,跑了一条街多家对比后,才找到一家物美价廉的小店。小店卖的粽子5元一个,一碗汤2元,吃饱饭才需要7元。但是店面环境很脏,不到5平米的地方,地上全是黑乎乎的油渍,厚厚的一层盖在水泥砖上。桌子是有些破旧的折叠桌,黄面漆暗黑黑的,配着两张塑料红凳。
路过行人一眼望去,就知道这是个极“廉价”的门店,作为一个年轻人是极没面子的。陈知夏只敢背对马路,脸对着狭隘的屋子黑乎乎的深处快速的咀嚼着粽子。
午餐,陈知夏吃得并不开心,一是她脑子里全是上午的尴尬处境,二是她在纠结要不要离职。但经济状况明显不支持她离职,她又不愿意这样走了,再一次陷入不停面试的日子,前几日的压抑还历历在目,只能纠结。
更根本的原因是,她有一股子的好胜心,她不想就这样乌溜溜的走了,有种无法适应社会环境夹着尾巴逃跑的羞愧。而且,王云也说了很多关于新人的舆论,她这样走了,王云一定对下一个新人说“那些新人没点责任感,来了又跑,把公司当马桶一样,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上次就来了一个叫陈某夏的这样那样的……”
某些公司在她的印象里不亚于某种东西,但陈知夏不希望给应届毕业生抹黑,让更多的人因此而失去职场的信任。
陈知夏还没有工位,吃完饭后,总助安排她睡在客厅的长椅上,不锈钢的椅子让整个身体就像架在烤炉上一样难受,骨头搓钢板,硬碰硬,辗转难睡,眯眼刚有点睡意就到下午上班点。
工作的煎熬不比失业少。
到了上班点,陈知夏从长椅子上揉着酸痛的骨头爬起来,口腔里都是睡觉产生的异味。正想去洗涮,公司唯一的洗手间门外挤满了人,一旦人多起来,王云急得在哪里骂骂咧咧:“洗个脸这么慢,现在公用时间,尿都快憋不住了,能不能快点。”
里面的人估计也是刚进去脱了裤子,看到王云噼里啪啦的大喊大叫,急急忙忙的拽着裤头冲出来,嘴里嚷嚷:“王云,你好歹也是文化人,就不能文雅点吗?拉坨屎都硬生生被你逼回肠道了。”
“你上厕所是要吟诗还是作对,没看到队伍都排到法国了吗?”王云嚷嚷。
那个同事大概也不想招惹王云,吃瘪后让出了洗手间,王云带着其它女生一哄而入霸占厕所。
陈知夏皱着眉看完这一切,连和她们一起挤着洗脸的欲望都没有。
王云催人挺厉害的,但是自己却最爱占着茅坑。陈知夏感觉嘴巴的唾液都等干了,才等到王云出来。打着哈欠走进洗手间,中午吃的饭都快吐出来了。
洗手台上全是遗留的各种污渍和水渍,厕所里还遗留着某种异味,陈知夏第一次感觉自己能接受穷,但是很难接受这种共用的不文明。陈知夏没带牙刷牙膏过来,急中生智,用中指在牙齿上搓搓,这个牙也算是自欺欺人的刷完了。
下午老板娘也回来公司了。
这也是陈知夏第一次接触到叫“工程”的部门,早上老板娘打了一通电话后,下午就看到两个年龄30岁左右的男生,穿穿着深蓝色宽松的工作服,一胖一瘦一前一后夹着厚重的拖鞋与地面摩擦的声音,火急火燎的赶来,拖鞋声响彻整个窄窄的楼道。
领头的胖子长得白白嫩嫩,但是人看起来挺彪悍的,进门大嗓门就吧啦吧啦的:“杨总,你电脑用得很急吗?我早上直接去市中心的桥上装广告了,那地方热得半死,又要赶着帮客户装广告牌,又要赶着回公司给装电脑,我都跑到接不上气了,一身汗热死了。”